第七章:攻守之道(1)(第1/4 頁)
“折掘家”就是折家,這個党項一族的分支別系如今是整個党項八大部落最頭痛的敵人,在未來的歲月裡也將成為党項一族乃至整個白上國最頑強也最可怕的死敵。當然那是李繼遷、李元昊這些西夏帝國的奠基人和締造者以及後世拓跋家子孫們焦慮的事情了,而目前最令西夏的列祖列宗們擔憂的,不是世襲大宋朝府州知州的河東折氏,而是目前突然出現在夏州正面和綏州正面的折家軍隊。
大周廣順二年三月初五,統萬城裡召開了一次絕密的最高層軍事會議,召集這一會議的是党項八大部落聯席會議公推的大酋長,大周朝廷剛剛敕封的隴西郡王、中書令,以定難軍節度使實領銀夏宥綏四州軍政事的拓跋家家主拓跋彝殷,參與會議的則有權知綏州拓跋彝林,宥州防禦使兼知本州事拓跋彝玉,銀州防禦使拓兼知本州事跋光儼,夏州衙內都指揮使拓跋光睿,還有身染重病不能到職理事的綏州刺史拓跋光琇,定難軍管內都知蕃落使拓跋光遠,以及定難軍節度判官褚微言。除了這些拓跋家彝字輩和光字輩的精英人物之外,還有一位鬍鬚花白身材健碩滿面紅光的老者在座與會,這位老人便是拓跋仁祿,拓跋家最後一位碩果僅存的“仁”字輩元老,也是當年曾經在青嶺門一夫當關阻擋了安從進五萬大軍足足一個半月的功臣勇將,號稱曾經生啖人肉,族中綽號“阿羅王”。
党項人的家族會議不像漢人議事般諸多寒暄囉嗦,拓跋彝殷當即便將延州方面的最新軍情向這些家族精英進行了通報,而負責詳細闡述這些情報的則是漢人文官褚微言。
“……折家的人馬大約是去年臘月二十三日抵達延州州城的,營寨紮在南門外,沒有進城,探子曾經試圖接近其營地,卻未能成功,該營寨防衛遠比彰武軍要嚴密,可以斷定是折家的軍隊無疑。據在延州節度潛伏的線人稟報,率軍的似乎並不是折從阮本人,而是他的一個兒子,具體的究竟是折德源還是折德沁,目前還不得而知……”
“……折家此次出兵的兵力,似乎在數百人到一千人之間,大多為步兵,馬匹不多,因其行軍期間恰逢大雪,探子沒能抵近觀察,故此確切數目不詳,只能根據其營盤規模大致估算,從把守營盤的哨兵手中兵器身上甲冑來看,裝具頗為精良,其程度優於府州守軍。”
“……大約元正前後,彰武軍節度使高允權釋出了任命其前營指揮李某為蘆子關巡檢使的文告,這個李某乃是延州年前兵變的主謀,曾經一度佔據州城並開倉放糧,據稱延州百姓對此人頗為稱頌,其駐軍之地不在延州城內,而在城外的豐林山上,具體兵力數目不詳,戰力不祥,裝具不祥……”
“……據斥候報告,蘆子關魏平關兩處敵軍均打著折家旗號,裝具均較精良,都在晝夜不停修繕城關整頓防務,蘆子關敵軍中操延州口音者居多,而魏平關敵軍操府州口音者居多……”
褚微言一條一條詳細敘述著得來的軍情探報,而周圍的拓跋家將領則一個個神情凝重地仔細聆聽,唯恐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等他說完,向來有拓跋家年輕一輩第一勇士之稱的拓跋光遠當即發言道:“折家分兵兩處守關,當發兵南下試探一番虛實……”
拓跋光睿當即反對道:“不妥,而今春季,正值牛馬交配生產季節,可抽調兵力不多,若發大兵,則馬匹損失必多;折家不是高家,兵少無用,反易為其所趁。”
褚微言向兩位拓跋家少主躬了躬身,道:“發兵之季當在八月,只是家主已經協約北漢主,今秋越過沙漠共擊府州,事成之後北漢主將以府州之地隸家主治下。故而今歲已然不能出延州,如今家主擔憂的是大軍北上府州之時,折從阮率軍出蘆子關叩青嶺門,屆時我軍南北不能呼應,將釀成大禍。家主召集各位將軍前來,便是想商議是否要取消今秋的府州會獵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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