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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高興地跑出地窩子,大聲宣佈道,她生了,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官兵們聽了那訊息,激動得雙眼潮濕,大家齊聲歡呼起來。
在我和官兵們的記憶中,那是最美麗、最神聖的夜晚。因為生命的誕生,那片荒原顯得不再死寂,而是充滿了生機。當新的一天到來,當太陽從東方升起,我們覺得這荒原的歷史真正地開始了。
我現在已經六十六歲,一直生活在塔里木盆地北緣的這個團場裡,從我接下第一個孩子時,整個荒原上也就兩千來人,現在人口已增加了十倍,荒原早已變成了綠洲。而經我之手接生的第三代正在茁壯成長。
我一直不願意搬到城裡去住。唉,怎麼說呢,聞慣了這裡的氣味,泥土的、莊稼的、樹的、野草的,還有我工作了一輩子的產房的氣味,城裡聞不到這些氣味,我不習慣。還有人總希望我去接生,說我接生保險不說,孩子好養,不生病。
的確,我喜歡孩子,我一生最愛唱的歌是《睡吧,小寶貝》。我在接生第一個孩子時,就渴望能有一首歌,在接生時唱給產婦和即將臨世的孩子聽。後來,我看了墨西哥電影《生的權利》,聽了它動人的插曲後,再也難以忘記,我覺得這首歌就是寫給那個孩子的,專門寫給那個有一個苦難的母親的孩子的‐‐
睡吧,小寶貝,快安睡,你的黑媽媽在你身邊。夢中會得到許多禮物,糖果糕點啊任你挑選,等你睡了,我就帶上你去到天宮,那天宮百花盛開,萬紫千紅,黑人小天使快樂無窮……
陶先運:沒人知道我是陶峙嶽的侄孫女(1)
十五歲的我是偷偷去當兵的。當時,由於眼睛近視,營養不良,體重太輕,身高不夠,在體檢時被刷下來了。
我十分委屈地站在那裡,一直不肯走。
小鬼,快回去吧,明年再來。一位軍官對我說。
我哭著說,不,我不回去。
體檢都結束了,我還站在那裡。
熊晃將軍扶著欄杆,站在樓上,他注意到了我。
招兵的軍官對熊晃說,政委,這小鬼已站在這裡半天了,怎麼說也不走。她年齡、體重、身高都不夠。
我接過那軍官的話,說,不讓我當兵我就不走。我在茶葉廠當工人已經一年多了,我已是大人了。
熊晃把我打量了一番,就對那軍官說,那就收下吧,讓她到文工團去。
我一聽,高興極了,連著說了好幾個謝謝。
我的父親是個汽車司機,我是父親最小的女兒,他是不願讓我去那麼遠的地方的。但一見我穿著那套過膝的棉軍裝站在他面前,他一切都明白了。他吸了口旱菸,對我說,聽說新疆冷得很,雪四五尺厚,你去非凍死不可。
爹,解放後我也上不起學,人家去了都不怕,我也不怕。我倔強地說。
那你就去吧。頓了頓,他又說,滿(小)運呀,你知道你明六叔公和正四叔公啵?
我聽說過的。
你明六叔公陶峙嶽在新疆當總帥,你正四叔公陶晉初可能是副總帥,你去找找他們,他們會關照你的。
總帥,那是多大的官呀?
統領新疆兵馬,在過去啊,也是封疆大吏,一方諸侯啊!他倆都是中將,聽說率部起義了,也是解放軍了。我們陶家在晉朝時出過&ldo;八州都督&rdo;陶侃,還有就是陶潛陶淵明。從那以後,可能就是你兩位叔公出息最大,可算是光宗耀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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