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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教練原本都只盼著林暮冬能拿到入場券就好,偏偏林暮冬一直沒放棄,看著看著也生出隱約希望來,懸著心看了整場。
林暮冬的右手已經不能掩飾發抖,卻依然在極短的時間裡調整了狀態,找到了最合適擊發的時機,硬生生把成績穩在了幾乎不可能的位置。
第五名走了,他還在,第四名走了,他還在。
第三名走了,他依然握著他的槍,面前依然有等待著他的靶位。
盡人事,盡人事,盡人事。
偏偏到最後,人事已盡,終歸還是差了那麼一分一毫。
就只差一分一毫。
&ldo;……想什麼呢,咱們給林教練的目標是第五啊。&rdo;
劉嫻張了張嘴,勉強一笑:&ldo;臭小子不聽話,擅自帶傷胡來,好好的第五不要,非得拿個銀牌回來,這次必須好好批評他……&rdo;
她眼眶莫名有點紅,抬手用力揉了一把,深吸口氣,正要跟著柴國軒過去接人,卻忽然被輕輕拉住。
劉嫻腳步微頓,看向身邊的小姑娘隊醫。
&ldo;還……&rdo;
葉枝聲音很輕,拉著她,目光牢牢落在依然在瞄準的林暮冬身上:&ldo;還沒到最後。&rdo;
劉嫻一怔。
這句話她曾經聽林暮冬說過。
在幾乎已經徹底無望的十天裡,這兩個年輕人幾乎是把全部心力都搭了上來,一槍一槍地磨,硬生生把準度磨到七環往上,磨到以林暮冬的資質甚至從沒在之前打出過、也根本沒辦法參賽沒辦法上場的成績上。
那個時候,她和柴隊都認為這件事根本不可能會有結果,無論怎麼努力,到最後都只會是徒勞的折磨。
可現在林暮冬卻站在場上了。
不光站在了場上,還在資格賽穩穩奪下了了第一,又在決賽賽場上靠前六槍定下傳說,現在還至少已經拿穩了一枚銀牌。
劉嫻低著頭,映著小姑娘努力睜大的清澈烏眸,胸口不自覺地燙了燙。
她點點頭,努力朝葉枝揚了揚嘴角,拉住冰涼的手,擱在掌心裹起來:&ldo;對,沒到最後。&rdo;
瞄準的時間所剩無幾,觀眾席依然難抑興奮,哪怕有裁判反覆引導,也依然沒辦法壓下本土觀眾的歡呼聲浪。
林暮冬站在場邊提前給予對手的雷動歡呼聲裡。抬臂舉槍,神色平淡,瞳光沉靜的彷彿永遠不會有半點動搖。
他始終都在尋找機會,直到倒秒的計時已經響起,也依然沒有急於叩發。
一聲比一聲急的提示音裡,他抬起左手,手指勾住頸間的細細紅線,一點點捲起來。
裝著護身符小布袋被紅線扯著,順著衣領鑽出來,落在衣物外面,晃了晃。
&ldo;我們看得到,中國隊到現在依然還沒有放棄!&rdo;
&ldo;我們知道很多運動員都有自己獨特的解壓方式,聽說護身符在中國非常珍貴,有著很特殊的意義,他大概是希望在最後的時刻,它能給他帶來好運……&rdo;
解說員乙嗓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牢牢盯著畫面:&ldo;但這一次確實太難了!我們的選手已經在上一髮結束後領先了03環,剛剛的成績是105環,這樣相加起來的話除非他能打到極限環數,不然幾乎完全不可能‐‐&rdo;
林暮冬睫尖動了動,短暫地垂了下眼,視線在那枚護身符上一掠而過,左手忽然猛地使力攥實。
細細的紅線,牢牢纏在了修長冷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