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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看別人告狀。她天天在那裡,樂而忘返,回家後還把她一天所聽到的一切講給我們聽。
奶奶滿一百歲後不久,身體就忽然不行了。再也不能出去聽那些希奇古怪的告狀的事情了。直到有一天,奶奶對母親說肚子不舒服,不知道是吃了什麼東西出了問題。還沒來得及把她送到醫院,她就腹瀉得一塌糊塗,而且拉出來的全是黑糊糊的東西。當時縣醫院的院長是我父親的朋友,他到我們家裡來看了後說:“準備後事吧,已經不行了。”父親問:“她得的是什麼病啊?”院長說:“沒有病,她是自然死亡,她排出來的是身體的毒素。”
沒多大一會,奶奶就去世了。父親根據奶奶生前的願望把她送回到她農村老家安葬。當時我們全家都去了的。在護送她的靈柩的過程中有兩個規矩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一是棺材不能直接與地接觸,據說如果直接接觸了,她的靈魂就會在那個地方進入地下,那麼屍體就只能埋在那裡了;二是每過一座山或者一條河,都必須吹嗩吶、灑紙錢,據說不這樣的話,她的靈魂就不會跟著屍體走。
我們到了鄉下舉辦完葬禮後回到縣城,剛進法院的大門就碰到了民事庭的庭長。那庭長把父親拉到了一邊對他說:“你們把老人家送走的第二天,我一早去上班剛開啟辦公室的門,忽然看到了老人家坐在她以前經常坐的那把椅子上!”父親說:“不會的。是不是你看花了眼啊?”庭長說:“絕對沒看錯,她起碼在那裡好幾秒鐘才消失。我看得真真切切的!”
我從小跟著奶奶,我現在還很想念她。她那麼長壽,除了她沒有不良的生活習慣外,我想最關鍵的就在於她長期生活在農村,思想單純、熱愛勞動。當時聽到那庭長的話以後,心裡很是安慰,他的話說明了奶奶的靈魂還在。我後來的夢完全證實了這一點。
我工作後有兩次夢到她:一次是在我人生最苦惱的時候的某個晚上我在夢中見到了她。她還是生前那樣子。我問她我的事情是一個什麼結果,她卻看也沒看我一眼就走了。我醒來後很是悲痛和無助,後來那事情果然失敗了。第二次是我剛結婚後不久的一個晚上,我又做夢見到了她,這次是她主動來找的我。她在夢中對我說她的墳進水了要我趕快去修繕一下。第二天我醒來後還非常清楚地記得那個夢,於是立即給父親打了個電話把夢中的情況給他講了。父親立即叫當地的親戚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親戚不久就給父親回了話:奶奶的墳果然進水了!原來在她的墳上不知道是蛇還是老鼠打了個洞,因為那幾天下雨,雨水就沿著那洞進到了墳的裡面去了。
我雖然經常見到他們,但他們卻從來對我沒有惡意。然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我爺爺就是在見了鬼魂後死去的。在我上大學的時候的一段經歷更是說明了每個人對鬼魂的接受能力是不一樣的。
我高中畢業後考入了本省的一所醫科大學。在我們那時候考大學是很艱難的,錄取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當我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父母都很高興。其實我當時並不高興,因為我對醫學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我當時填寫志願的時候是把錄取我的這個學校放到最後一個的。直到我經過了很多人生的無奈以後,再慢慢來回想人生的種種經歷才感悟到一切都是天意,無論自己想怎麼改變都無能為力。
我到大學報名的那天就感覺很不舒服:整個學校破破爛爛,人們的臉上只有疑重,沒有歡笑。更讓我感覺不舒服的是,我一進入這個學校就覺得到處陰氣森森的,即使在當時的熱天,我仍然覺到一股寒意浸入我的心脾。但在同時我居然還對這種感覺有一種久違的熟悉。
進校後聽高年級的學長講才知道這個學校是解放後才新建的,校址是一片墓地。我似乎明白了那種久違的熟悉的感覺是什麼了,原來那是我長期以來對陰氣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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