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梅久的忍耐,壓得安久不能動彈,令她忽然想起了醫生的手,每當她想破壞、想殺戮的時候,他們便緊緊的抓住她。
畫面依稀。
兩雙手死死的按住她,頭頂有人在喊,“快點,堵住她的嘴,別讓她自殘!”
一團東西迫使她的嘴張到最大。
“鎮定劑!”
安久劇烈晃動的模糊視線中,只能看見一個個白色的衣角。
緊接著便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人蠱惑:殺了那個人,我就放你出來,你能行,你天生就是一件完美的武器,不要讓我失望……
梅久長大眼睛,清清楚楚的看見匕首沒入一個人身體,鮮血四濺,眼前一片血紅,嚇得她連尖叫聲都無法發出!
“久兒!久兒!”梅嫣然看見梅久雙眼無焦,一副驚恐的樣子,心痛不已,就不應該突然告訴她這些。可是,由不得她,因為日後倘若真的跟著老太君,會經歷比這恐怖千倍萬倍的事。
“娘!”梅久恍恍惚惚的喊。
梅嫣然把她摟進懷裡,輕輕撫著她的背,“嚇壞了吧。”
溫暖的懷抱,溫柔的輕撫,把驚懼和躁動都漸漸撫平。
安久冷靜下來。
那一段記憶很陌生,又很熟悉,安久分明不記得,可又確信那是自己!這些回憶清清楚楚的說明一件事情——
她,曾經是個精神病人。
這是家族遺傳病。父母死後,安久精神極其不穩定,從監管中心到精神病院,她都是頭號危險人物,被嚴密看壓,藥物控制、心理開導,任憑他們用盡方法,她的精神狀況卻每況愈下。
後來她在殺戮中得到了解脫,如毒蛇一般靜候獵物,然後扣動扳機,遠遠的看著目標身亡,成為她最喜歡玩的遊戲。
從那時候起,安久在生活上再也沒有露出殘暴的一面,她甚至開始喜歡養花,愛護小動物,開心時笑容純粹的像個孩子。
極端殘暴和絕對的單純,在她身上並存。
“久兒。”梅嫣然心中百味具雜。
她不忍見梅久這個樣子,起身道,“早點休息吧,我幫你去族學告假,明日先別去了,我先去看看如焰再回來。”
安久抬頭,盯著梅嫣然猶顯蒼白的臉,剎那彷彿回到了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她不禁想拉住梅嫣然。
梅嫣然見她茫然的伸出手,便順勢握住,“娘一會兒就回來。”
好像……
安久忽然覺得梅嫣然與她的母親好像,都想為了女兒豁出一切,可是無奈即便犧牲性命也不能改變現實。
“久兒?”
梅嫣然正要說話,安久站起把頭湊在她的胸口,聽見有力的心跳聲,彷彿得到救贖。
安久的母親臨終前精神已經崩潰,行為瘋癲再加上她因為藥物而變得可怖的容貌,年幼的安久不敢靠近,直到她死亡,安久才想到留住她的心跳餘溫,可惜早已不能。
到這一刻安久才明白,她只是選擇不再回想那段記憶,但是母親臨死前面上的恐懼、絕望、孤獨已經深深印入靈魂。
如果當時能勇敢一點安慰,如果在母親死前給她一點溫暖……
原來,她恨的不僅僅是父親,更恨自己竟然害怕母親,什麼都沒有為她做過,只是一味的怨她懦弱,殊不知她已經勇敢的付出了所有。
也許這是命運賜予了彌補的機會?
“我們會沒事的。”安久掙脫梅嫣然的手,輕輕抱了她一下,疾步離開。
梅嫣然回身看著她逃竄似的背影,心中疑惑。梅久從來不會這樣大步行走,也不會用那樣冷靜果斷的語調說話。
想了一下,梅嫣然將這一切歸諸於段時間遭遇的變故,無論她的女兒變成什麼樣都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