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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穆八謹記。”
柳卿雲笑了笑;進了屋,環視了一週後;徑直坐下道,“可還住的習慣;”
穆八撓了撓腦勺,憨厚的笑道;“大人這兒;可比軍營裡舒坦多了。只是……”他撇了床一眼,支吾了起來。
柳卿雲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就明白了緣由。朝蕭尹道:“瞧我,穆八這大個卻給個這麼小的床,傳出去他人都要道我將軍府的小氣了。蕭大哥,改明兒就給他置辦張大床。”
穆八嘿嘿一笑,蕭尹也笑了,“也是在下疏忽了,明日一大早我就吩咐下去。”
“穆八。”柳卿雲喚道。
穆八心知柳卿雲深夜來並不僅僅是來瞧瞧,於是收斂起了笑意,正襟危坐的望著柳卿雲,“屬下在。”
柳卿雲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穆八這一聲應,便是確認了他成為將軍府的人。她道:“那邊可交代過了?”
穆八眉頭一皺,柳卿雲口中說的“那邊”是吏部尚書慈方。自打那次事過後,他一直被押在禁軍處,慈方為了避風頭從未探望過他,直到蕭尹來找他,他便明白,他與慈家的緣分已盡。
荊棘人很是看重緣分一說,曾經慈家對他有恩,他便報恩,如今這恩,也算是報完了。起初他不明白,為何救他的人竟是柳卿雲。那一拳在柳卿雲的右眼下留下的傷痕至今仍在,他望著柳卿雲,神情堅定:“大人,荊棘人向來忠貞不二,慈大人出手相救時屬下曾發過誓,要一輩子侍奉大人左右,可如今,天不負,人負。屬下也算盡了恩德。”
柳卿雲點頭,“慈方教子無方,若有一日慈大人有難,你若想盡義,我自不會阻攔你。”
穆八定定的望著柳卿雲,片刻跪了下去,“請大人受屬下一拜,我穆八是個粗人,不知如何說,大人此恩此德,必定以命相報!”
柳卿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起來。”
穆八抹了把眼角,站了起來,似是有些不明白。柳卿雲微微闔起雙目,道:“穆八,你可想與我一起馳騁沙場?”
穆八驚的瞪大了雙目,接著就要跪下謝恩。柳卿雲又道:“別忙著跪,我知荊棘人生來就驍勇善戰,且忠義兩全。但若有一日,我要你手中的刀劍指向王朝時呢?”
穆八半彎下的身軀僵住了,他驚恐的望著柳卿雲,似是有些聽不懂她的話語。
柳卿雲站起身,微微抬頭望著他,走進幾步道:“若王朝對我拔劍相向呢?你是義於王朝,還是忠於將軍府?”
穆八通紅的眸子瞪的老大,他的神情似乎不能理解柳卿雲為何說出此番話來。兩人對峙了半響,柳卿雲嘆了口氣,“我救你,無非是看你算條好漢,自然也有私心想為我所用,但若你難以抉擇,將軍府任你去留。”
說罷,柳卿雲帶著蕭尹走了。穆八摸著桌子,緩緩的坐了下來,他不過是個長安城的護城校尉,他不知宮中的那些是非,他只是遇上了柳卿雲,這個滿身氣度,俊秀異常的白髮少年。
回去的長廊上,蕭尹擔憂的問道:“小爺,穆八可會留下來?”
柳卿雲淡淡一笑:“該留的人自會留,該走的人從來不曾留下過。”
蕭尹望著柳卿雲的側面,今日難得皎月當空,月光下,柳卿雲的眸子裡閃著從不曾見過的光芒。柳卿雲變了,不再是將軍府的那個小爺了。
元旦夜宴上,小皇帝宣旨要與契丹、突厥兩國共籤和平協議。兩國公主盡表自國誠意,願每年依舊上貢已求和平。以單親王為首的一些朝臣卻提議不滿,提出應控制兩國兵力,三方達成平衡。此議自是引起了突厥人的不滿,近十年,突厥人敗仗之後兵力日益強盛,隱隱之下便是想起兵侵略。
皇太后從始自終沉默不言,只在小皇帝問起時點頭或搖頭。單親王與小皇帝意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