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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才想碰你,殷寒亭心道,不過他怕白蘞不高興,過了肌膚觸控的癮後就收斂許多,不急不慢地跟在白蘞身後面往城裡面去。
白蘞一路隨口向人打聽著揚州有沒有一家叫黃芪堂的藥鋪,奈何揚州城比較大,暫無人知曉,他只得先找了家客棧想入住,結果一問,房間滿了。
前些日子災禍連連,到揚州躲災的人很多,掌櫃的說只怕整個揚州都難找住的地方。
白蘞蹙眉,殷寒亭道:“再找找,大不了城外住一晚。”
最後他們還是在揚州城內的花街落了腳,沒辦法,客棧都滿了。倚紅樓生意不景氣,空出來的廂房倒是很多,他們付得出好價錢,也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就要了兩間上房,一桌稍好些的酒席。
殷寒亭和白蘞兩人相貌都極為出色,到倚紅樓裡去時驚了不少姑娘,這等亂世,如此才俊可得抓緊!她們都爭先恐後地想要進廂房裡去侍奉。
結果殷寒亭只冷冷掃了一眼身後的一群鶯鶯燕燕,寒氣乍起,頓時,樓裡就靜了。
白蘞站在窗前往外看,花街生意蕭條得很,不如揚州幹道上人流熙攘。
等到上了酒菜關起房門,殷寒亭問白蘞道:“餓不餓?先吃點東西。”
“好。”白蘞返回桌邊,殷寒亭讓人盛了一壺酒,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倒了一杯,可惜剛淺淺地抿了一口,他就剋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埋頭苦吃的白蘞抬眸道:“身體剛好別喝酒。”
殷寒亭壓住喉間腥甜,放下酒杯,勾唇道:“你關心我?如果你以後一直這樣,那麼我什麼都聽你的。”
白蘞見殷寒亭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血色,是在為他的話而高興,可他很為難,“龍君……”
殷寒亭立馬打斷道:“我有名字,殷寒亭。”
白蘞張了張口,他確實膽大包天地直呼過他的名字,但時機都不太對,一次是在東海王宮的偏殿裡,他只說了一句,就被當做冒犯的罪名狠狠懲罰。一次是失去靈智與記憶,將要與殷寒亭分離,哭得哆哆嗦嗦卻怎麼也沒把人喚到跟前……
倒是已經多年未見也未聽聞過訊息的崇琰上仙喊得挺順,一直寒亭長,寒亭短……
白蘞神情轉涼道:“龍君,狐族向來記性不錯,我記得兩年前因為喊了你名字,我捱了不止三十鞭,這名字,還是不叫了,免得逾了規矩。”
殷寒亭臉上好不容易出現的血色又唰地褪盡,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腿上握緊,“我……不會再……”
他從來都是這樣,大概高高在上習慣了,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從來不會有人指責他是錯的,即使真的錯了,他也只會對在意的人說一句抱歉,不解釋,不爭辯。
在深淵底下等死的那些天,他想了很多,這樣下去白蘞會與他越走越遠,他必須解釋什麼,只是他說了,白蘞願意相信嗎?
“對不起……”他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沒有人教過他身處於虧欠的一方該怎樣去示弱討好。
“崇琰上仙還好嗎?”白蘞吃了一筷子糖醋魚,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死了。”
白蘞動作頓時一滯,伴隨而來的是猛烈徹骨的心寒——因為他死了,所以你才來找我?
殷寒亭又接著道:“我讓人殺的。”
白蘞愣愣地看著他,久久沒能回得過神來。
殷寒亭深吸了一口氣,從桌前起身,袖擺不小心拂倒了一隻酒杯,酒水立即淌到地上,而他卻依舊繃緊著刀削般冷厲的側臉,像是壓抑著某種風雨欲來前的寧靜,他向白蘞走去。
白蘞坐在凳上仰頭。
殷寒亭緊緊壓住白蘞的肩膀,字字沉重道:“崇琰是鏡仙,當年故意盜取了你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