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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心裡不是滋味。
遲則安不在意自己的真實意圖有沒有被對方接收,他只要那個人記住這次經歷。
就像他救喬莎那樣。遲則安從來沒有跟喬莎講過,如果她真的出事,作為領隊他們要負多大的責任,這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麻煩。
喬莎死裡逃生,不論是被嚇到還是怎樣,只要她今後不要再犯相同的錯誤,他就不會再多罵她一句話。
周念點了點頭,又問:&ldo;那現在怎麼辦?不能一直讓他們罵呀。&rdo;
&ldo;有幾個團員願意幫我說明情況,&rdo;遲則安說,&ldo;第二天早上出發前,我跟客棧老闆打過招呼,提醒他捐款箱裡有兩百塊錢記得及時拿走。&rdo;
周念鬆了口氣,至少還有反擊的餘地。
一大波旅行團揮舞著小旗往他們這邊走來,遲則安聽見導遊提議先在這裡休息,便起身示意周念給旅行團騰位置。
兩人對漫步老街數人頭的興趣不大,吃完梅花糕便打算先回去。
周念沒有挽留,她知道這是一場公關戰,遲則安表面看似輕鬆,但需要他去處理的麻煩還有不少。
在路邊等公交車時,一輛灑水車緩緩駛過。
揚起的水霧噴灑在路面上,遲則安順手將周念往身後擋了一下。他的手臂很長,擋在她面前時,會有種他挺身而出將自己護在身後的感覺。
周念靜靜地看著他伸出的手。古銅色的手腕上還掛著她裝繡品的布袋,裡面是她沒能送得出去的禮物。
等灑水車駛過,遲則安收回手,把布袋交還給她:&ldo;好好留著。&rdo;
&ldo;嗯。&rdo;周念彎了彎眉眼,她想到了這件繡品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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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繡品街。
徐向亭不知道第多少次開啟店門往外張望。今天有一家網路媒體會來店裡採訪,作為難得一見的男性繡師,拋開精湛的繡工不談,他本人就是一個少見的噱頭。
初次上鏡讓徐向亭緊張不已,但緊張之餘,他又不得不把精力分給了同樣等在店內的周念。
最初與對方聯絡上時,採訪方對周念也很有興趣。畢竟一位年輕的美女繡師,同樣是足夠吸引點選的話題。
可那時周念回絕了一同接受採訪的提議,還連聲說自己不敢面對鏡頭,在記者面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結果沒想到事到臨頭,她又主動要求參加。
周念輕撫著繡品的裱框,歉意地說:&ldo;大姨父,對不起啊,我太任性了。&rdo;
&ldo;沒關係,多一個人我還能放鬆一些。&rdo;徐向亭好脾氣地安慰道,&ldo;我聽說影片他們拿回去會重新剪,所以等下不要怕說錯話。&rdo;
周念嗯了一聲,默唸著等下她要在鏡頭前說些什麼。
徐向亭又看了看她手中那幅&ldo;桃源&rdo;。
今天周念把它帶來時,他著實驚艷了一番。這幅繡品的上半部分將自然風光描繪得淋漓盡致,下半部分的公路與人影卻只有單調的黑白雙色。
強烈的視覺對比,讓他看出了人在大自然面前的孤獨與渺小,甚至對繡布上的獨特景觀產生了嚮往。
對於妻子家裡這位外甥女,徐向亭一直心情複雜。
作為經驗遠比她豐富的繡師,他偶爾會因為家人對她的過分關注感到不平,但每次不平完了,又不得不同情她的身世,希望她能過得更好一些。
他曾經一度認為,周念身上有他們老一輩所缺乏的才華,她眼裡看到的世界更遠更新,她的繡品也可以為古老的行業注入新的活力。
但偏偏周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