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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懷仁一怔，有點疑惑地看著爺爺。

爺爺說：&ldo;別把她們渴死了。我們的性命也許在她們手裡攥著哩。&rdo;

劉懷仁有點明白爺爺的用意，可還是有些遲疑：&ldo;只怕大炮不肯……&rdo;

爺爺略一沉吟，說：&ldo;你先給弟兄們分乾糧吧。水的事我跟大炮說。&rdo;

一聽要給俘虜喝水，黃大炮果然瞪起了眼睛：&ldo;連長，水現在可是咱們的命哩！你咋能把咱的&l;命&r;給土匪。依我看把她們斃球算了，帶著她們是個累贅。&rdo;

爺爺咧嘴笑了一下，說道：&ldo;大炮，把那個叫碧秀的一號女俘斃了你不心疼？&rdo;

黃大炮轉眼去看一號女俘碧秀。她已花容盡失，頭髮蓬亂，面容憔悴，乾渴、飢餓和疲憊把她折磨的沒有半點精氣神了；衣衫昨晚被黃大炮撕爛了，半個乳房裸露在外，她也不去遮掩醜，自隨其便。黃大炮收回目光，苦笑道：&ldo;大哥，不瞞你說，昨晚我還有一股邪勁，這會兒就是她光著屁股找我睡覺，我也沒一點心思了。&rdo;

劉懷仁在一旁取笑：&ldo;你這會兒對啥有心思？&rdo;

黃大炮說：&ldo;這會我光想喝水。你給我一老甕水我都能喝乾，你信不信？&rdo;

&ldo;你就不怕把你脹死。&rdo;

&ldo;脹死也比渴死強。&rdo;

&ldo;你這傢伙！&rdo;

黃大炮說：&ldo;連長，這救命水咱咋能給土匪喝？！&rdo;

爺爺苦笑一下，在黃大炮肩頭拍了一巴掌：&ldo;大炮，看遠點。在緊要關頭她們也許對咱們有大用。咱可不能讓她們死掉。&rdo;

黃大炮嘟噥道：&ldo;有啥大用？你想娶她們做媳婦？&rdo;

爺爺又苦笑一下：&ldo;你個驢熊盡胡說，執行命令吧。&rdo;

黃大炮雖然十分不情願，但還是服從了命令。他從腰間解下一個水壺，搖了搖，遞給爺爺。

爺爺拿著水壺來到三個女俘面前。三個女俘的目光齊刷刷地望著爺爺手中的水壺，用舌頭舔著裂著血口子的嘴唇。爺爺本想再來一次誘供，思忖片刻，鉗住了嘴。他想用懷柔政策來感化三個冥頑不化的女俘。他沒有問什麼，只是說了一句：&ldo;一人只許喝一口。&rdo;順手把水壺給一號碧秀。

碧秀看了爺爺一眼，有些遲疑不決。

&ldo;喝吧。&rdo;爺爺又說了一句，口氣很溫和。

碧秀不再遲疑，接過水壺，喝了一口，遞給身邊的三號女俘。三號女俘沒有接水壺，充滿敵意地看著爺爺。二號女俘按捺不住，一把搶過水壺，仰脖貪婪地喝了一口，不肯罷休地還想續喝。站在一旁的黃大炮急了眼，搶前一步去搶水壺。二號女俘不肯鬆手，黃大炮卡住她的脖子才把水壺奪下，順手打了二號女俘一個耳光。一縷鮮血從二號女俘的嘴角流了出來，二號女俘伸出舌頭把鮮血裹回嘴裡，一臉仇恨地瞪著黃大炮。黃大炮罵道：&ldo;你個婊子養的！給你點顏色，你還登著鼻子上臉，看我不抽死你！&rdo;揚起手還要打。

爺爺攔住了黃大炮。黃大炮不願再給三號女俘水喝。爺爺不想把自己的用心毀在一口水上。

他要過水壺，把水壺遞到了三號女俘面前，她看著水壺，伸出舌頭舔了下乾裂的嘴唇。乾渴把她打垮了，收斂了兇悍之氣，喝了一口水。

喝罷水，便出發。

但行軍的速度並沒有快多少，整個隊伍已經乾渴已極，飢餓已極，疲憊已極，不是一口水半塊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