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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這數百年流傳下來的制度，將使武將們變成何等樣子。武職軍官們的升遷，首要便是是否聽從文官調遣，否則連想立功的機會都沒有。不論何種情況下，都是由文官們定下線路，武將們只能按令行事。或許唯一能讓武將們能夠自由發揮的，便是臨敵時的機變，這也是造成不少武將驍勇善戰的原因之一，不過，這僅僅表現在衝鋒陷陣上，明朝武將們，也只有這個機會能顯示自己的軍事能力。

蘇翎看了一陣，想了想，說道：&ldo;這說起來，也只有那楊鎬是新來的，不，這遼東他也來過。剩下的便只有杜松、劉綎是新來遼東，其餘都還是遼東本地人馬。&rdo;

趙毅成仔細琢磨蘇翎的話，這種揣摩已經快形成習慣了。蘇翎這話的意思，其實便是在估計這次遼東兵馬的戰力。新調集的武官除了本身自帶的家丁是隨行不變外，其餘的兵馬都不是主將原屬。這當然也是明朝衛所設立的初衷。但這種佈置，兵將之間的配合自然不會如千山堡這般緊密，甚至與努爾哈赤的八旗兵相比，這開端便差上一截。

再加上徐熙說的那些傳聞，既然第一次徵集的兵馬中有老弱病殘，這第二次必然也不會都是精兵。這樣下來，十多萬人少說要減去三成的戰力。而努爾哈赤，五六萬人馬是有的，想想千山堡曾面臨的兩旗精銳騎兵的攻擊，更別說共有八旗，也是皇太極與莽古爾泰見機的快，否則再損失一些精銳，這均衡之勢便不會如眼前估計的。

&ldo;這場仗，怕除了杜松一路，其餘的都還是照樣靠家丁作主力。&rdo;趙毅成說道。這話也是依據楊鎬在上奏時所說判斷的。劉綎帶著七百多將丁抵達京城後，本想等待後續調集的川兵到齊後再走，但無奈朝廷百般催促，只得帶著家丁先行遼東。這次就算是來了後續川兵，怕也是人數不多，那劉綎遠不會再有在西南時展現的威風。

蘇翎再次詳細檢視兵力部署，對於千山堡最有關係的，便是劉綎這一路。

&ldo;大哥，你估計這般部署戰果如何？&rdo;胡顯成問道。

&ldo;現在只能說兩方對峙，看不出結果。&rdo;蘇翎說道，&ldo;有出征時間的訊息麼？&rdo;

&ldo;傳回的訊息說二月二十一在遼陽集中，具體的時間還在等。&rdo;趙毅成說道。

&ldo;估計晚不了多久。&rdo;蘇翎說道。&ldo;這冰雪未化，急什麼呢？&rdo;

赫圖阿拉定是明軍進攻的重點，可現在還是滿山積雪寒冰，這可打破了遼東慣有的戰爭季節。

胡顯成說道：&ldo;是不是又是餉銀的關係？去年不是弄出那麼多籌集糧餉的法子麼？連皇上都要借了，會不會是怕拖久了，銀子又不夠了。若是那樣，這調集的兵馬又要少了。&rdo;

沒銀子發餉，可能還可以多支撐一段日子，若是無糧，便不用多說。

&ldo;若是這樣，這進攻說不定比我們想的還要早。&rdo;蘇翎說道，&ldo;這四路分進合擊，想得倒是好，若是每一路的兵馬都能單獨與努爾哈赤相抗，勝算很大。&rdo;

這一點肯定達不到，看這四路的兵力配置，努爾哈赤便有優勢，還不說單兵的戰力。

&ldo;若不然，便是四路同時抵達赫圖阿拉，用十萬人圍住，就算猛攻不下，圍上個幾個月，餓也將努爾哈赤餓死了。&rdo;

&ldo;那樣不是花得更多？&rdo;胡顯成搖搖頭。這不管勝敗，此次徵戰都不會太久。

餘下的便也不用估計了，說一千道一萬，這哪方面都不佔優勢，除了人數。可努爾哈赤便是以少勝多打出來的後金國。這樣幾句話，明朝費盡氣力調集的兵馬還未開始，便在千山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