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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的臉色蒼白起來,來回急踱了一會,突然站停了,對張廷王道:「你去告訴田文鏡三句話:一,萬言書朕看過了,他問朕有沒有忘記那幅《千里嘉禾圖》,朕可以告訴他,這幅圖,朕沒有忘記,可是朕也不會閉著眼睛說瞎話,把眼下的大災年景看做是嘉禾風光!二,他想逼朕將劉統勛從河南調回來,這不可能!潑出去的水,斷難收回!三,他若是真的想要撞御欄,請他稍稍寬等片刻,等朕派人在御欄上鋪些布帛,免得他弄髒了朕的家門!去吧,照實宣旨!」
張廷玉:「是!老臣這就去宣!」
3.馬車裡。日。
昏暈過去的田文鏡躺在馬車的車座上,臉無血色。
旁白:「田文鏡沒有死成,他在御宮跪曬了三天日頭後,終於還是暈倒了。乾隆帝對他的這一次打擊,幾乎摧垮了他用信仰築成的生命之堤。從此時起,他已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榮譽和威望,將灰飛煙滅……」
田文鏡的眼角上掛著兩顆黏稠的淚珠……
4.開封馬知府家。日。
一刀勒在雞脖子上,血淋了出來。雞血沿著屋牆淋著。
長得也像一頭雞的馬知府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瞪著眼睛看著僕人在滿屋角淋血。
「馬大人!」一僕人過來,問道,「斬了十六隻大雄雞了,還斬麼?」馬知府:「這屋角屋門、窗裡窗外都淋了?」僕人:「都淋了!」馬知府:「後院的滴水簷底下,有個窖井口子,也淋了?」僕人:「那地方是屋外頭了,也得淋麼?」
馬知府:「糊塗!上回就沒淋那地方,半夜裡才又放進哭聲來了!快淋去!斬它頭雞,把血都往那口子裡淋!」
僕人答應著,匆匆離去,不一會,後院傳來了一陣雞叫聲。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趙大人領著幾個如狼似虎的健卒急步走了進來。「趙大人!」馬知府急忙起身打招呼,「別別別走,擦著牆走,小心踩了雞血!」
趙大人一步跨人院子,臉泛著青:「馬大人,你牙還結實麼?」
馬知府笑起來:「趙大人又說笑話了!我馬某人的牙口,可是跟馬蹄子似的,一嗑,嘣嘣嘣地響!」
趙大人:「結實就好!——馬大人,你淌鼻血麼?」
「淌鼻血?」馬知府納悶了,「我可從不淌鼻血!——明白了,你趙大人準是淌鼻血了,要問我討個止血的偏方?」
趙大人:「不是我淌鼻血,是你淌!」馬知府:「我淌?這怎麼會呢?」趙大人:「馬上就會了!——馬大人,實話對您說了吧,王帥爺下了鈞諭,讓我來抽您的耳刮子!」
「什麼?」馬知府叫起來,「抽我的耳刮子?憑什麼?」
趙大人:「就憑著你滿屋子淋雞血!」
馬知府:「我馬某淋雞血,淋的是自己屋裡,與帥爺大人何干?」趙大人:「一下也跟您說不明白!馬知府,我可是奉命辦事,把您打重了,鬆了幾顆牙、淌了幾道鼻血,您都別怨我!」
馬知府這才知道,趙大人不是在跟他開玩笑,臉一下白了:「趙大人!您……
您可是常和我一塊兒喝酒搓麻將逛窯子的,我要是真被你打鬆了牙,掛了鼻血,這巴掌肉腫成面糕兒似的,還怎麼跟您一塊兒出門?「
趙大人:「別扯這些了!我還得給帥爺看手回話吶!」
馬知府:「看手回話?」
趙大人:「帥爺口諭,要我把手給打腫了,拿著腫手去見他!」
「什麼?」馬知府又發出一聲大叫,「把你的這雙雞爪子手打腫,那得打多少下呀!啊喲喂,趙大人,您可下不得這毒手啊!」
趙大人眼一瞪,提聲道:「馬大人!我不下毒手,可帥爺就得給我下毒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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