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劻捂著胸口坐回座中,“你小子什麼意思?”
“本王與馮慎原在這喝茶喝得好好的,卻被老爺子吆五喝六地壞了興致。眼下您老理屈詞窮,又怪得誰來?算了算了,左右也無事,本王就唱段小曲兒,再來助助興吧!”說完,肅王走到門口高喝,“來啊!”
一個小廝見喚,匆匆趕來問安。“王爺有什麼吩咐?”
肅王道:“去,將本王那面八角鼓取來!”
“喳。”小廝答應一聲,依命去了。
馮慎揣摩不透肅王的用意,“王爺,您老這是?”
肅王將馮慎按在椅子上,扯起嗓子咿呀道了句唸白:“哇呀呀呀,休得好奇,少要再問,你二位且寬坐於此,待本王彈鼓展喉,與爾等吟唱!”
少時,小廝取得鼓來,繼而叩頭告退。肅王接鼓一搖,便發出“嘩嘩”的響聲。
八角鼓原是滿族的擊節樂器,市井間常有旗人持鼓演唱,故而馮慎對其並不陌生。這種鼓體呈八稜,單面蒙塊蟒皮,下綴一條流蘇穗子,幾個邊框上,夾嵌著數枚小銅鈸。
肅王清了清嗓子,當即彈鼓而歌:“為人沒坐過東洋車,可算一世都白活。此車出於東洋造,支起那篷來,嘿呀,好像個大雞窩……”
歌聲甫一出口,馮慎便深感奇怪,肅王雖不是梨園名角,可他在曲藝上的造詣卻著實不低。善唱者,除去對自身腔韻精益求精外,於那選曲配詞上也更為講究。然肅王所唱之詞句,入耳粗俗、鄙陋不堪,實與那酸曲俚調無異。
肅王渾然不覺,又搖又彈,時而抑揚頓挫,時而千迴百轉,唱得十分忘我。“拉車的,跑得快,見車開車。怕只怕哪,拉車的一撒把,摔了妞兒的後腦殼呀,摔了妞兒的後腦殼……”
馮慎越聽,心中便越是不解,抬眼瞧了瞧奕劻,卻見他竟然面紅耳赤,大有羞慚之貌。
正當疑惑時,肅王曲終唱罷,將八角鼓往桌上一丟,笑嘻嘻地問道:“馮慎啊,本王所唱的小曲,你覺得怎麼樣啊?”
馮慎一愣,面露難色,“這……這個……”
肅王哈哈一笑,“不管好與不好,你都得照實了說!”
“那恕卑職斗膽了”,馮慎道,“依卑職之見,王爺嗓音嘹亮、唱功紮實,這自不必說。只是……只是這曲詞……”
肅王逼問道:“曲詞怎麼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必吞吞吐吐!”
“是”,馮慎實言道,“這曲詞庸俗,未免不雅,並且那歌崇洋媚外、屢贊倭車,與王爺的身份,亦不相稱!”
“哈哈哈哈”,肅王不怒反喜,“說得好!馮慎啊,你可知這詞是何人所填?”
馮慎搖頭道:“卑職不知。”
肅王望向奕劻,笑道:“這填詞之人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馮慎訝然,“是……是慶王爺?”
“不信嗎?”肅王道,“不信你自個兒去問問慶王爺啊,老爺子,本王可沒冤枉您吧?記得這詞編好後,您老還拿著八角鼓四處唱來著……”
奕劻的臉色紅了綠,綠了紅,鬍子都氣得哆嗦。“是又怎樣?我就是願意寫!我就是願意唱!你們管得著嗎!?”
聽到這裡,馮慎再也憋不住,“撲哧”樂出聲來。
見肅王與馮慎一個肆意嘲笑,一個忍俊不禁,奕劻怒不可遏,拾起桌上那八角鼓往地上一摔,便奪門欲走。
“喲,老爺子您不多坐會兒了?”肅王幸災樂禍道,“馮慎你也沒個眼力見兒,趕緊去攙著點啊!那門坎兒太高,可別摔了慶王爺他老人家的後腦殼……哈哈……哈哈哈哈……”
“卑職這便去,”馮慎忍住笑,來到奕劻身邊。“在下送送慶王爺。”
奕劻哼了一聲,與馮慎同出房去。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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