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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跟我女朋友分手了！&rdo;他的聲音含了幾分羞愧，來茴拎包的手不自覺地握得更緊了些，期待他說下去，又有些想捂住耳朵，若是跟她猜的一樣，該怎麼辦？她又自問一次。

&ldo;來茴，如果我現在跟你說我們重新開始，你一定覺得我厚顏無恥！&rdo;他頓了頓，黑暗中看不到她驚訝的神情，想了想，繼續說道：&ldo;所以我不會說，哦，是現在不會說，周于謙不放你，我只能等，趁這段時間我證明給你看，我改變了，不會像過去一樣不懂得珍惜你！&rdo;

她咬緊了唇不說話，果然，果然跟她猜的一樣，他竟然說出來了。以前她無事就想，他一定會後悔的，現在他真的後悔了，心情卻不如她想像的那般暢快，半點虛榮心都挑不起來。

&ldo;如果沒有再見到你，或許我就隨便同個女人結婚，這一生也就平平淡淡地過了，但我又見到了，算算看，重遇後我們也只見了五次，每見一次，我就帶著你的影子回家，任憑你在我的生活中興風作浪---&rdo;

&ldo;你說這話有失公道，你與你女朋友分手，不要把責任推卸到我頭上！&rdo;來茴張口打斷他，不想聽他再說下去，她已經後悔了，不該聽的，越聽越是煩亂不堪。

&ldo;你知道我不是在推卸責任，隨你怎麼想都好，你可以把我想像得更不堪些，但在你沒有愛上別人之前，我還是要爭取。&rdo;他執起她的手貼在頰邊。她的指尖觸到冰涼的肌膚，想要退縮，卻被握得更緊的，又聽他嘆息一聲，悶悶地道：&ldo;你是不知道的，當年你離開我以後，我找你找得發了瘋，這一切是我自找的，我只能埋怨自己，但我總想著，若不發生那些事情，我們便在老家過得平平淡淡，不管我們怎麼吵，我們總是不會分開的！&rdo;

來茴猛地抽回手，冷漠地說道：&ldo;你怎麼知道就不會分開？有那麼多和我一樣的人最後不都分開了？&rdo;

&ldo;我當然知道，你仔細想想，大學時候我為什麼要辛苦地去賺錢？我賺錢存錢都只為了買房子，畢業後就結婚我不是說說而已，大二起我就開始計劃了，來茴，你記得我們那時候就連吵嘴都跟夫妻沒區別，我想不管怎麼吵，都像平凡夫妻一樣，你始終是要和我在一起的，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情，你總是要在我身邊，我那麼確定，只是沒想到你會徹底地消失。&rdo;

說不下去了，他的喉頭陣陣發緊，胸口又開始抽痛。來茴仍是低著頭，憶起大學時的種種，很多次半夜醒來，還見他在昏暗的燈光下溫習功課，手託著臉頰，睏倦得頭一點一點，好幾回險些撞到桌子，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就去洗把冷水臉，日復一日，只為了白天要賺取她的生活費，好讓媽媽不再那麼辛苦地寄錢給她。

平日裡他要四處奔波，忙著工作，他是學校的資優生，卻要為了賺錢低三下四地求人，收起驕傲拉攏人際關係。記得最清楚的是，有次他帶她與同事聚會，席上所有人假意敬他酒，要他一口乾掉，而自己卻握著杯子一口不喝，別人欺他，他故作不知，反是為了稱別人的心，一口飲盡，臉上掛著虛假討好的笑直到醉得不醒人事。

她費了很大的勁，才勉強把身體滾燙的他扶回巴掌大的出租屋，剛進門，他便推開她，衝進洗手間趴在馬桶邊緣嘔心吐肺起來。

他狼狽的樣子讓她心揪得死疼，她又恨他卑微地討好別人，讓人瞧不起。半夜裡，他迷迷糊糊地醒來，翻身便緊緊地抱住她，囈語般地在她耳邊呢喃：寶貝，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不會再讓你拿掉我們的孩子！

那件事情，何嘗不是他心頭揮之不去的痛苦？

他不是像其他的情侶一般，空口說著畢業後結婚的誓言，除卻在校園裡花前月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