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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的宮殿裡，玄衣男子與一個身著緋紅色一閃的小女孩拿著同樣的史書《始錄》相對而坐，儘量直白地講解著這本據說記載著從天地鴻蒙到上一屆六界之戰的歷史的古書：“神族憐憫生靈，不惜一切阻止各族互相殘殺兼併。母神摶土始創人族，教之以禮，明善惡，辨是非，識萬物……殿下？殿下！您在聽嗎？”

“當然沒有。”七歲大小的女孩本就聽得昏昏欲睡，被逮住了也不尷尬，反而坦然承認，那理直氣壯的小模樣真是……略囂張。

偏偏她還不收斂，很無趣地攤開書，白嫩的小手託著下巴，老氣橫秋地裝成熟：“你不要講這些沒有用的課，本殿要學的是怎麼變得更厲害，這本史書裡又沒教我怎麼樣去做個女皇，你講這個做什麼？”

玄衣男子遲鈍地發現這孩子《始錄》下壓著的《兵書·始計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他無奈地給這很看不起文士的小皇女解釋：“你現在還小，不適合那些教你怎樣爭權奪勢的書。年幼時讀書應以史書典籍為主，為的是令你陶冶性情，而且讀史使人心思活絡，你可以從那些歷史中明白應如何為人處世，如何……”

“陶冶了溫順賢良的性情然後乖乖地當一個任人擺佈的公主，從此聽著皇帝或者其他人的安排隨便找個人嫁掉，最後就這樣溫順著給所有人低頭，一直到死？”年幼的皇女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帶著不甘和輕蔑冷冷說，“本殿絕不會那樣無能！”

男子怔住，試圖勸她：“傾凰你……”

“別跟本殿談什麼要做個賢良淑德的公主！”女孩好像攢了不少怨氣，直接把書一甩扔出了窗外，氣得臉頰微紅，“我才不要這麼軟弱！母后就是因為聽多了你們這幫混蛋的什麼女子不爭才被欺負成這樣的！憑什麼女孩子就不能學兵書了？不學難道被你們這些偽君子利用一輩子嗎？可笑！”

“……”男子心情有些凌亂，“不是，傾凰你怎麼扯到了這裡……”

“你不用解釋了！從今天起不要讓本殿看見這些史書典籍，不然本殿就撕了它們！”

“……好吧。”但是身為一個立志要稱王的人你連這個大陸以及自己國家的歷史和國學都不瞭解真的可以嗎……

…………

南寧傾凰神色凝重地拿了本《始錄》，認真地研究起了那裡面所描寫的六界。

南寧華倒了杯茶放在一旁，忍不住打趣道：“殿下，現在再鑽研不覺得太遲了麼？”

南寧傾凰正看到六界混戰那一部分，聽到他的挖苦，冷哼一聲：“十年前是我無心於此，現在補上也不晚。反正這裡面的描述玄之又玄，大多是憑空猜測杜撰而來，距真相差了太多，也就是糊弄人罷了。雲燼允了我休假，合著這幾天也是閒著，全當拿這當誌異小記讀著玩就好了。”

說到這休假呢，原本南寧傾凰這參軍是該跟著雲燼時刻提供戰略意見以供參考的，可雲燼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又抽了，自打剛開戰那會兒把她給累成那樣後，居然特意關照了她不必隨他一起，還給她批了七天的時間休息——雖然好像沒什麼不對的地方，但這種淡淡的胡鬧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南寧華搖搖頭，把自己做好的符咒放在她的身邊，正要離開時，再次看見了本該在戰場上指揮戰況的雲燼。

南寧華偷聽了那晚這兩人**時雲燼對自己的評價，心裡對著人的不滿又多了幾分，但礙著自家主子的情面，他還是很敷衍地問了聲：“燼王是來做什麼的？”

雲燼這幾日大概也忙得很，今日連盔甲也沒脫，看見南寧華時眉心微皺，轉眼又舒展開來，先是向南寧傾凰問了聲近日可還安好，然後才道：“是來看望殿下。不過也是本王疏忽了，不曾想過國師也陪在殿下身旁。只是，國師的迷陣陣符可做完了？這些天離厥對山上的埋伏也有了點應對的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