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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楠道:“你被仇恨矇蔽了雙目,在你看來錦衣衛官府中沒有好人,你這是偏見,官府之中也有好人;而且我所針對之人劣跡斑斑,對付惡人,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就像你們揮刀除兇是一個道理,我不認為你們是殺人兇手,相反我還認為你們是在作善事,這就是我的解釋,你可明白?”
葉芳姑默然半晌,開口道:“權勢上位對你便那麼重要麼?你是讀書人,豈非違背了先賢的教誨。”
宋楠哈哈大笑道:“記得我早跟你說過,我並可不是讀書人,先賢的那一套休想約束我,我只想保護自己和家人不會遭受無端的災禍,當今之世做到這一點很難。人在家中坐,禍事天上來,這是普通小民的悲哀,權勢就像是一把刀,握在手便有安全感,便能震懾宵小;刀之可怕不在於它的銳利和冰冷,而是持刀之人是否冷血嗜殺,惡人握刀好人遭殃,既然如此,我為何不握這把刀呢?”
葉芳姑心頭潮湧,這些話她從來沒聽過,也沒想過,先前她鄙夷宋楠的做法,不屑宋楠結交江彬方大同之流上位的行為,認為宋楠是自甘墮落,她萬萬沒想到,宋楠心中卻有這麼一番道理,而且聽起來那麼新穎卻又很有道理。
宋楠放柔了聲音繼續道:“這些話我從來沒跟別人說過,今日是第一次說出心裡話,我放棄科舉走上從軍之途,很多人都背地裡譏笑我不走正途,甚至我的母親也不能理解我的行為,在他人看來從軍是走投無路之人的選擇,也是一種自輕自賤的行為;然而他們不知道,科舉之途對我來說便是條死路,我自認沒那個本事能高中,但我又不能甘心成為螻蟻隨命運沉浮,對我來說,科舉也好,從軍也罷,只要能讓自己和家人更有安全感,我便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同樣是獲取權勢的途徑,又有什麼高下之分?”
葉芳姑心中豁然,是啊,有什麼分別呢?三年前,未婚夫徐秀才死抱著科舉一條路,其結果又如何?即便是他中了舉,當了官,便比從軍為官高貴多少?那王旦劣跡斑斑,宋楠替江彬方大同設計他又有什麼不妥,除惡即是揚善,好人上位難道不比壞人上位要好上千百倍麼?
“我不指望葉姑娘能理解我的話,我只是不想讓你誤解我,我救你們也是出自心底的義舉,如果因此讓你不快,我也無可奈何;今日我要把話和你說清楚,免得你認為被我救下是一種恥辱,甚或是認為我別有企圖,姑娘的傷勢漸好,傷好之後我會想辦法送你們出城,究竟我是什麼人,一切讓時間去證明,姑娘大可放一百二十四個心,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們不利。”
宋楠說完站起身來便往外走,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這麼一大堆,這不是自己的性格,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自己心裡有一杆秤,完全用不著在乎他人的目光,今天這是怎麼了?這是不成熟的表現,不能這樣,堅決不能這樣,宋楠暗自告誡自己。
“宋公子留步。”葉芳姑輕聲道。
宋楠停下腳步卻並未回頭,只道:“夜深了,兩位早些歇息吧,宋某告辭了。”
身後悉悉索索一陣聲響,陸青璃道:“表姐,你別動,莫要扯了傷口。”
宋楠回過頭來,見葉芳姑在陸青璃的攙扶下下了床榻,慢慢的走到宋楠面前,忽然盈盈下拜道:“芳姑拜謝宋公子救命之恩,宋公子剛才的一番話讓芳姑羞愧無地,請恕小女子偏激。”
宋楠忙道:“快起來,別這樣,牽動了傷口可了不得,我是一番胡言亂語,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葉芳姑一笑道:“宋公子句句赤誠,是奴家愚昧,錯怪公子了。和公子比起來,奴家實在太過淺薄。”
宋楠笑道:“別這麼說,我可不是硬要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你,只是不知為何要解釋一番罷了,可能是受不得委屈之故。”
芳姑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了,待我傷好了,該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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