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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裡怨念不止，楊佩珍跟楊承鴻幾人先後放學回家，廚房裡早早開出晚飯。

臨近過年，外面好多商鋪都關門歇業，放夥計們回家祭祖，楊佩珍沒有玩樂的地方，只能老老實實地回家。

吃完飯，姨太太們漫漫長夜沒法打發，又支起麻將攤子，楊佩珍陪著湊數。

楊佩瑤不會打麻將，也不感興趣，坐在沙發上看春喜織手套。

春喜前陣子跟人學會織毛線，最近趁百貨公司降價，買回來一斤各色毛線，先給楊佩環打了副粉紅色的，這會兒要給楊佩瑤打。

楊佩瑤也拿了兩根毛衣針，在旁邊跟著學。

剛起個頭，案臺上電話響了。

冬笑見大家都在忙，小跑著過去接起來，喊一聲，&ldo;三小姐電話，顧小姐打來的。&rdo;

楊佩瑤趿拉著絨面拖鞋過去，笑問：&ldo;啥事兒？&rdo;

顧靜怡道：&ldo;是詠薇找你，她不知道你家電話，來問我。我告訴她了，又尋思著應該跟你說一聲。她家電話是45386，你要是方便就打給她。&rdo;

楊佩瑤很奇怪，&ldo;她找我幹嘛？&rdo;

&ldo;不知道，沒說……對了，假期沒事到我家玩吧，我已經整理好了安徽民居的資料，你有沒有興趣？&rdo;

&ldo;算了，&rdo;楊佩瑤猶豫片刻，無限怨念地嘆一聲，&ldo;你大哥在家不方便……他幹嘛這麼快回來，在美利堅多待幾個月多好。洋人女孩可漂亮，金髮碧眼的，可以談個洋人女朋友。&rdo;

聽筒裡一陣沉默，接著傳來男子淡漠的聲音，&ldo;我回來你很失望？&rdo;

竟然是顧息瀾！

楊佩瑤驚得差點跳起來，大腦尚不及反應，手已經搶先一步，&ldo;啪&rdo;地扣上了電話。

天哪，什麼時候換成了顧息瀾。

這下死定了，又被他抓住一個把柄。

楊佩瑤拍拍胸口，緊張的心情尚未平復，電話又響了。

百分百是顧息瀾打回來質問她的。

楊佩瑤呆呆站著，不想接，也不敢接。

可鈴聲甚是執著，一聲接著一聲地響，連打麻將的人都被驚動了。

二姨太奇怪地問：&ldo;瑤瑤，怎麼不接電話？&rdo;

楊佩瑤深吸口氣。

算了，如果他非要問，她就說線路不好。

反正電話突然中斷是常有的事情。

拿起話筒，強作鎮靜地開口，&ldo;楊公館，請問是哪位？&rdo;

聽筒裡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ldo;我姓白，麻煩找一下楊佩瑤楊小姐。&rdo;

楊佩瑤驟然鬆一口氣，笑應道：&ldo;我就是，剛才靜怡跟我說了，正要打給你，你找我幹嘛？&rdo;

聽筒裡支支吾吾的，似乎很為難的樣子，&ldo;電話裡說不清楚，明天你有時間出來嗎，咱們見面聊，好不好？&rdo;

臨近年關，家裡下人忙個不停，太太也忙著準備過年的應酬，孩子們卻都閒著，除了寫寫作業，再沒有其它事情。

楊佩瑤回答：&ldo;我有時間，不過外面店鋪大都關了，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rdo;

&ldo;喝咖啡怎麼樣？洋人不過年，咖啡館還開門。你知道仙霞路有家清韻茶館吧，旁邊有個咖啡館，門頭很小，叫五月咖啡館。&rdo;

楊佩瑤答應著，&ldo;我知道，清韻茶館在新安百貨對面。&rdo;

&ldo;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