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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領又讓二姨太的短脖子顯得修長了些。

楊佩瑤笑著誇讚，&ldo;二姨太穿這身很好看，看著年輕了十多歲，跟大學生似的。&rdo;

&ldo;瑤瑤盡拿我打趣&rdo;，二姨太樂得嘴都合不攏，&ldo;我就是年輕二十歲也不像大學生。&rdo;

四姨太笑道：&ldo;瑤瑤真沒說錯，桂香姐穿著就是顯年輕，不行問問大少奶？大少奶可從來不說假話。&rdo;

言外之意，三姨太說出來的話總是不盡不實。

陸秀玫自然不會說難看，何況根本也不難看，遂笑道：&ldo;比先前的襖裙看著利落也涼快，二姨太是不習慣，穿兩天就適應了。&rdo;

得到眾人交口稱讚，二姨太心裡美滋滋的，卻是得了便宜還賣乖，&ldo;那就湊合著穿幾天，反正沒花我的錢……對了，我是不是應該買雙黑皮鞋搭配著穿？就買瑤瑤這種式樣簡單的，好不好看？&rdo;

楊佩瑤已經脫了新皮鞋，仍舊換回先前穿的墨藍色布鞋。

她的腳瘦而且小，根本塞不進二姨太的大胖腳。

二姨太拿在手裡掂量半天，終於下定決心，&ldo;明天我也去趟百貨公司。&rdo;

楊佩瑤突然想起一事，&ldo;四姨太，百貨公司有沒有賣鋼筆的，就是那個自來水筆？&rdo;

四姨太搖搖頭，&ldo;沒注意，我直接去二樓看衣裳了沒到別的樓層，三樓興許有賣的。&rdo;

楊佩瑤笑著謝過她。

如果能買到鋼筆，她就不用花費太大力氣練毛筆字了。

&ldo;瑤瑤怎麼想起買鋼筆？&rdo;楊佩珍促狹地笑，&ldo;自己用還是送人？&rdo;

&ldo;當然自己用，&rdo;楊佩瑤道：&ldo;鋼筆更方便，買回來試試，如果順手的話以後就不用天天帶硯臺了。&rdo;

楊佩珍臉上露出別有意味的笑，卻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ldo;剛才是哪個顧家的二少爺，打電話找你幹啥？&rdo;

電話是隱私好不好，哪裡有這麼堂而皇之打聽的？

楊佩瑤翻個白眼，&ldo;不告訴你，保密！&rdo;

楊佩珍愣了下，嘟噥道：&ldo;小氣，以後我有秘密也不告訴你。&rdo;

楊佩瑤心裡腹誹，她才不關心楊佩珍的秘密，也不稀罕知道。

倒是跟二姨太說定明天一起去百貨公司，二姨太要買鞋，她想看看鋼筆。

豈料第二天二姨太又改變了主意，原因是三姨太把自己一雙沒怎麼穿過的黑皮鞋送給她，她捨不得再花錢。

楊佩瑤很是無語。

幾位姨太太每月都有十六塊銀元的零用錢，小姐們是每月六塊，逢年過節太太還會給大家發紅包，至少也是八塊開外。

因為四小姐楊佩環歲數小，她的零用錢也交給二姨太收著。

二姨太打麻將輸幾十塊錢不當回事，買雙鞋倒心疼了。

沒辦法，太太當家理事脫不開身，她不願找楊佩珍作伴只能自己去。

韋副官開車將她送到永安百貨公司門口，問道：&ldo;三小姐要逛多久，如果不太久的話，我就等會兒，或者三小姐逛完之後，打電話回家，我再過來接你。&rdo;

楊佩瑤想自己逛逛，多瞭解一下這個時代，遂笑答：&ldo;不用麻煩，韋副官儘管去忙，我可以叫黃包車回家。&rdo;

一路走來，有許多年輕女子單獨坐黃包車，可見杭城的治安並非太差。

韋副官點點頭，&ldo;那我先回去。&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