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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夫人突然動了怒，&ldo;不行，不許去，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去了法國不養成個洋人？回頭你勸勸小靜，讓她也別去，姑娘家去那麼大老遠的地方，誰能放得下心？&rdo;

楊佩瑤全然想不到顧家母子倆因為這八字沒一撇的事兒正討論得熱火朝天。

她中午吃多了，剛回家就泛上睏意，先躺床上歇了個午覺。

下午洗了個澡，順手把換下來的內衣洗了。

晚上將課本溫習一遍，早早上床睡覺。

轉天上學，把程先坤的話告訴高敏君，高敏君立馬轉告李笑月。

李笑月歡喜不已，&ldo;程先生想得真周到，好容易回躺家還帶土儀過來。說起來連續兩次讓程先生破費，改天我請你們吃飯吧，過年時候得了不少壓歲錢。&rdo;

&ldo;說得也是，不好讓他總是請客，&rdo;高敏君連聲贊同，&ldo;你請吃飯，我請跳舞，那定在這個星期六……佩瑤你星期六沒事吧？&rdo;

楊佩瑤沒打算去，又不好掃她們的興，便道：&ldo;我四妹妹過生日，不方便。&rdo;

高敏君道：&ldo;那換成星期五？&rdo;

李笑月提議，&ldo;等見了程先生再說，也得等他空閒。&rdo;

放學後，楊佩瑤三人特意磨蹭了會兒，等大多數同學都離開，才往外面走。

剛出校門就看到一身絳紅色西裝，斯文而又不失俊朗的程先坤。

李笑月先一步過去，笑問：&ldo;程先生好，等久了吧？&rdo;

程先坤溫潤的眼眸掠過她，在楊佩瑤身上停了數息，才笑著搖頭，&ldo;沒多久，知道你們放學時間，掐著點兒過來的。&rdo;將手裡袋子遞給她一隻，&ldo;都是些小東西，請別嫌棄。&rdo;

又遞給高敏君一隻，最後才交給楊佩瑤，&ldo;裡面是瑞芳齋的點心，還有兩朵京花兒，兩把扇子，說起來名聲挺響亮，也不知你們喜不喜歡。&rdo;

楊佩瑤見李笑月跟高敏君都接得挺輕鬆，感覺沒什麼份量，沒想到拿在手裡卻是沉甸甸。

正疑惑，聽到李笑月道：&ldo;我聽說北平崇文門外賣絹花得多，做工非常精美，甚至能以假亂真。&rdo;

程先坤含笑道：&ldo;也是良莠不齊，有些早年間宮裡出來的手藝人，做出來的絹花確實栩栩如生。&rdo;

高敏君道：&ldo;程先生，我們之前總讓你破費，很不好意思，剛才還商量要回請一次，您哪天有空？&rdo;

程先坤笑道：&ldo;我已經做事了，每月有薪水，請你們是應該的，但你們如果回請，我卻之不恭，肯定會欣然前往……那個外頭太冷，咱們去上次那家茶館，喝杯茶暖暖身子，再詳細商量。&rdo;

側眸看向楊佩瑤，&ldo;走吧，要不要我先幫你提著袋子？&rdo;

楊佩瑤正想去坐電車，而且不願意收他的禮，便笑著遞給他。

程先坤就勢走在楊佩瑤身旁，&ldo;杭城過年熱鬧嗎，有沒有出門走親戚？我還回了趟天津，碰到好幾件好笑的事情，待會兒講給你們也開開心。&rdo;

&ldo;親戚大都在老家，我爹假期少，抽不出空回去。&rdo;楊佩瑤敷衍著回答，可提到開心的事情，唇角自然而然地翹起來。

這個假期最令人高興的事情就是她跟顧息瀾談戀愛了。

昨天她賭氣再不肯讓他牽手，他低聲下氣非得牽，然後俯在她耳邊說了句，&ldo;i love you，瑤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