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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跑步是不可能了,但是運動裝都穿上了,不動一動豈不是白折騰一番,白知言不想白折騰,轉身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裡只開著一盞小燈,燈光是暖黃色的,不至於刺眼,也不至於看不清楚。
白知言走到跑步機上,她的雙腿跟著跑步機緩緩動起來,速度從走到快走再到慢跑,然後一直處在慢跑的速度上。
她跑了半個小時,身上出了點汗,伸手關掉跑步機,到飲水機旁接水。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白知言眉頭一皺,猛地回頭,暖黃色的燈光下,男子一身純黑的運動裝,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凝眉看著她。
他身高腿長,五官生得極為好看,被暖黃的燈光一照,更添了幾分冷感和漠然。
然而,雖然對方冷若冰霜,白知言害怕的緊張感卻頓時消散,可惜,不過片刻,心頭忽地又升起另一種莫名的緊張情緒,以至於她忽略了,她身後的飲水機還在出水。
季止行幾步跨到白知言身邊,長臂一伸,按下出水鍵,水流戛然而止。
出水口下面的水杯剛好接滿水,可惜水太燙,暫時還不能喝。
「你緊張什麼?」暗夜裡,他的嗓音有點啞。
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讓白知言感覺自己被籠罩在強大的氣場裡,她嗓子有點幹,回答道:「大晚上的,你突然出現,嚇到我了。」
季止行面無表情道:「我一直都在,只是你沒發現。」
健身房很大,他剛剛躺在那邊的角落裡休息,白知言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不想出聲,也沒有出聲。
「那是我打擾你了,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這裡。」白知言去端水杯,滾燙的開水被她倒了半杯出來,她又接了點冷水中和,輕輕晃了下,把水杯放在唇邊抿了口水。
她繼續道:「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否則,我不會過來。」
四年前她和白蔓音搬進來的當天,她就知道,她不受他的歡迎。
或者,說不受他的歡迎過於含蓄了,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厭惡,他討厭她,即便她從未曾想過要傷害他,但是她住了進來,就是對他的一種傷害。
她們母女,未經他的同意,擅自闖入了他的領地。
可這不是白知言能夠決定的,如果她能夠決定,她絕不願意多在這裡停留哪怕一刻。
「叔叔說得對,你既然不經常住在這裡,回來之前還是應該打聲招呼的,至少這樣,你就不用在這裡看見我,或許,心裡會舒服一點。」白知言道。
「誰跟你說的?」季止行問。
「什麼?」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他語氣淡漠,聽不出情緒。
白知言:「???」
似乎猜到她聽不懂,他難得開金口解釋:「你在哪裡,做什麼,生或者死,都跟我沒關係,我也不在意。你以為你是誰,能引起我的注意?」
所以,是她理解錯了?
「當初你出國,難道不就是因為不想看見我?」白知言自動忽略他語氣裡的冷漠,竭力做最後的確認,雖然結果對她而言,也並不怎麼重要。
他低頭睨視她,她剛做完運動,身上有股很淡的汗味,很奇怪,別人流汗他覺得味道很難聞,她卻不同,至少他並沒有聞到難聞的味道。
不過,他道:「你想多了。」
敢情這些年都是她誤會了?
「哦,那也挺好的,希望你真的能和我媽媽和平共處。」白知言難得還能從一堆奚落的話語中找出自己想要的資訊。
她說的是希望他和她媽媽和平共處,她將她自己摒除在外了,季止行明白她的意思,能不能與她和平共處,對她而言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