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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的眼？&rdo;

&ldo;哦，看久了會有點酸，好在已不那麼模糊。&rdo;言罷，注意到葉英看似沉靜的面容下，那白嫩的耳垂與細長的脖頸無不泛紅，李承恩眯著眼想了想，陡然悟道：&ldo;昨日給莊主上藥時還不大好，蹭到了褻衣跟外衫。&rdo;

葉英攥著獸皮大氅迂了口氣，&ldo;無……礙，髒便髒了。&rdo;

&ldo;先用這件大氅取暖吧。&rdo;為免他再尷尬，李承恩岔開話題，&ldo;今日要趕夜路，還是有點涼的，等回到鎮子上再採買新衣。&rdo;

葉英默默頷首。

&ldo;對了。&rdo;李承恩沾了沾藥膏沿傷口外圍揉捻，&ldo;除掉山精後，你是被一名西域來的男子帶出林子，記不記得昏迷前發生過什麼？&rdo;

手背上的灼痛在逐漸消減，葉英放鬆不少，偏過頭仔細回溯，&ldo;有聽到簫音，再發生什麼就沒印象了。&rdo;

這一想那種恍惚又襲上心扉，連李承恩叫他都無反應，兀自沉湎。

拾貳

李承恩喚他兩聲還沒動靜，只好在葉英虎口上掐了一下。

那一刻，斯人綻出怪異的笑，淡漠不見，只餘明艷，一如月下盛開的海棠，閉合的眼睛倏然睜開，發出短促的疑問，&ldo;誒？&rdo;

李承恩凝視著他一閃而逝的變化，心緒萬千，要說沒被方才一幕驚艷到，那是自欺欺人。葉家幾位兄弟，但凡李承恩見過的無不是人中翹楚，何況又笑得那般勾魂攝魄？直到現在心跳也不大穩，可……那還是葉英麼？

不，那人的風華與劍意都是內斂的，不到緊要關頭不會輕釋，一定是哪裡不對。

葉英被他掐得隱隱作痛，&ldo;大將軍？&rdo;

&ldo;你剛剛……&rdo;放開手，李承恩猶豫如何措辭，彼時的葉英與往日大相逕庭，甚至說判若兩人，不是親眼目睹很難相信。

咚咚咚‐‐

有人在敲竹門，李承恩認出那步子是何歡的，揉了揉額角道：&ldo;進來。&rdo;

&ldo;葉莊主該聽簫了。&rdo;

&ldo;你奏吧。&rdo;李承恩讓開位置站到角落裡。

何歡隨眼瞥向醒過來的雪發劍者，因他對陌生人有所戒備地向後挪了挪而觸動心絃，竟沒了下一步舉動。

李承恩不悅地提醒他，&ldo;簫。&rdo;

&ldo;睜開你的眼。&rdo;何歡自顧自對葉英道。

這突如其來的話令人費解，葉英倒沒因被冒犯而生氣，只平靜地說：&ldo;葉某目不能視。&rdo;

&ldo;何歡。&rdo;李承恩又一次在後敦促他。

何歡一轉手裡的簫，&ldo;罷了，即使跟那人很像，也不能說明什麼。&rdo;

&ldo;你在印證什麼？&rdo;葉英曉得是面前之人把他救出林子，也不覺得他有任何敵意，可那言外之意頗有幾分隱情。

長簫抵在唇邊，何歡垂下眼睫，&ldo;隱約有個人……也是滿頭白髮……他用劍指著我……恨不得我死。&rdo;可他記不清那人的容貌，也記不住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越想捕捉越是虛無縹緲，或許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幻覺。

葉英一聽，念及家中兄弟姊妹，只三弟與他是盛年白首，而三弟當年與妻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