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2/3 頁)

o;你看她身上有何飾物。&rdo;

劍思明白，戰亂的歲月裡，多少人流離失所，沒一個信物，日後如何尋親？既然遇到了便幫這夫人一次吧。為免殺死的狼牙拓羯引來更多狼牙軍，他們只得糙糙將人入土為安，撤到風雨鎮外三十里地較為安全的土地廟。

&ldo;莊主，現在怎麼辦？&rdo;劍思沒了主意。

突如其來的叛軍，令老百姓措手不及，包括他們在內，都沒想到局勢會惡化得那麼快。如今洛陽城不保，連天策府也身陷囹圄，而他們在外面什麼忙也幫不上，幾次想要夜探北邙山最後都無功而返。

天策府外全是溝壑，槍林箭雨，委實難以靠近。

&ldo;回莊。&rdo;

&ldo;那‐‐&rdo;劍思遲疑，&ldo;小姐那位朋友怎麼辦？還有李將軍‐‐&rdo;

&ldo;洛陽內外的人生死未卜，即便留在這裡無濟於事，回去做該做的事。&rdo;

在睡覺的葉婧衣被兄長喚醒，迷迷糊糊地問，&ldo;大哥，又要走了麼？&rdo;這些日子，他們在不停地搬來搬去。

&ldo;哥哥帶你回家。&rdo;葉英輕聲道：&ldo;大家都在惦念你。&rdo;

&ldo;好……&rdo;

然而，走出破廟即將上馬的葉婧衣忽又回過頭看看洛陽的方向，喃喃道：&ldo;大哥，我好像有什麼東西忘在了那個地方。&rdo;

面對失去部分記憶的妹妹，葉英心中陡沉，道：&ldo;哥哥跟你一樣。&rdo;

他也遺落了什麼在洛陽。

一路上遇到不少難民，大多是從北方往南邊跑的，偶爾也會遇到往北去的，說是做點小買賣，機不可失……居然什麼錢都賺，劍思氣不過，想教訓他們，卻被葉英喝止。

這樣的人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每個人都只能在危急關頭做好自己，其他人就各行其是吧。

一到藏劍山莊，那幾位當哥哥的自是將失散多年的葉婧衣圍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好不激動，只有葉英逕自去往名劍堂，擺了三牲，祭拜先祖與劍宗歐冶子，並命門下正陽弟子潛入西湖取出血鐵以及湖邊的寒泉，統統帶至劍廬。

聞兄長親自開廬，葉煒趕了過來，撲面的熱浪使得從不涉足洗劍池的他有些吃不消，遂站在後面問：&ldo;大哥，你有什麼打算？&rdo;

&ldo;去開武庫，清點莊中所藏兵器。&rdo;

&ldo;是要送去洛陽麼？&rdo;如今北方大亂，各門各派皆有應對，藏劍山莊雖是偏安江南一隅，但絕不可能袖手旁觀，這點他心知肚明。

&ldo;不是。&rdo;葉英冷眼微垂，&ldo;要送去朔方軍。&rdo;

&ldo;為何？&rdo;

葉英以冰泉淬劍，須臾，道：&ldo;只有朔方軍收復長安，圍在洛陽的狼牙軍才會首尾難顧，選擇撤兵。&rdo;

&ldo;那……我去送吧。&rdo;葉煒正色道。

葉英握劍的手一頓，&ldo;你許多年不出梅莊了。&rdo;

&ldo;今日再見小妹，恍如隔世，不知不覺間她都那麼大了，而我‐‐&rdo;葉煒低頭凝望自己的手心，&ldo;居然渾渾噩噩這麼多年。&rdo;

當年那個對兄長說，要名揚天下，建功立業的無雙劍到哪裡去了？

他已辜負了太多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