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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車都被破壞了，回紇人借著狼牙軍在時搭起來的魚梁道往上爬，好在城牆上尚有一些滾木，年輕力壯的男人們便輪流拽著繩子往下砸，勉強算是撐住了局面。

當初巍巍壯觀的秦王殿已成斷壁殘垣，漢子靠在石柱邊，綁緊胳膊上的一條條繃帶，&ldo;別說洛陽的百姓想不到自己會剛出龍潭又入虎穴，怕是天策的人也想不到，他們費盡心力抵抗了那麼久的地方，又被重重包圍。&rdo;

&ldo;你究竟是誰？&rdo;劍者問。

漢子不答反問，&ldo;葉小姐還好麼？&rdo;

&ldo;你是衛棲梧‐‐&rdo;劍者脫口而出。

&ldo;莊主睿智。&rdo;衛棲梧一哂，&ldo;先有建寧王拖延，大理寺才沒有對我下手，後來洛陽被安祿山佔據，他放出了牢獄中的諸多欽犯，要我們歸降狼牙軍。&rdo;

劍者皺了皺眉。

衛棲梧大笑，&ldo;莊主不會以為我真如他所願了吧？&rdo;

&ldo;你沒有走，還在回紇人手中救出這麼多百姓，自然不會降他。&rdo;

&ldo;那你為何這般神色？&rdo;

劍者道：&ldo;我想知道天策的情況。&rdo;此地人去樓空，究竟是何狀況？

&ldo;啊。&rdo;

聽到那聲喟嘆，劍者握劍的指節泛白，&ldo;如何？&rdo;

衛棲梧搖頭，&ldo;也難怪，你在南方是不清楚中原的情況。狼牙圍攻天策府，天槍戰死，那位女將軍曹雪陽被她哥哥重傷……哼，自己的兄長居然投靠了胡人，心中是何滋味。不過，他們撐到最後，也算剷除了安祿山手下多員大將。&rdo;

劍者追問：&ldo;其餘人呢？&rdo;

衛棲梧看了他一眼，&ldo;沒人知曉他們撤到哪裡。&rdo;

劍者深吸一口氣，佩劍還鞘，伸手摸著被火焚燒過的黑色瓦礫，神情木然。

&ldo;莊主與其關切天策軍，倒不如擔心一下眼前。&rdo;衛棲梧四下張望，&ldo;這裡沒吃沒喝，都是些老百姓，撐不多久……嘖，回紇人安敢如此囂張？&rdo;

好膽子敢對天朝趁火打劫。

&ldo;是朝廷允的。&rdo;葉英開口，&ldo;許諾他們幫著援軍克城之日，土地、士庶歸唐，金帛、子女皆歸回紇。&rdo;

若非藏劍山莊多與西域商客往來，他們弟兄多少能聽懂一些外邦話，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衛棲梧大怒，&ldo;豈有此理，這樣的唐皇保他作甚？&rdo;

&ldo;他保的是大唐。&rdo;

&ldo;莊主說什麼？&rdo;衛棲梧一怔。

&ldo;沒什麼……&rdo;葉英回過神，&ldo;若能脫出此地包圍，請閣下到藏劍山莊一趟。&rdo;

&ldo;她是千金小姐，我是江湖糙莽，本就該相忘江湖。&rdo;衛棲梧一反之前的落拓，面露苦楚之色，&ldo;現在她不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倒是正好。&rdo;

&ldo;你不是她。&rdo;葉英並未多勸，&ldo;莫要擅自為她做主。&rdo;

聞言，衛棲梧細細打量一身白衫勁裝的他，&ldo;葉莊主你究竟為何而來……&rdo;他不至於為了一個江洋大盜涉險。

葉英摩挲手上的韘，抵在唇邊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