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6章罪人妻子有人述,百姓苦痛無人鳴(第3/4 頁)
雖無明顯惡行,然亦無為百姓聲張是也。』
張遼點了點頭,可惜了。』
可惜什麼?
羅正心中一季,還沒等他想明白張遼為什麼說可惜了,就聽到張遼繼續說道:可惜啊,博學多才,皆學於犬腹是也。嚴主簿何人也?張監察!』
張安現在顯然也不再保留了,朗聲而道:主簿嚴氏,貪婪成性,於府衙之內,假借都護之名,以手中職權,收取賄賂,盤剝官吏,但凡未有敬獻之輩,皆評下品,罷之不用。家中財貨黃白無算,更有城西莊園良田數十傾,牛羊千數,皆歷年收受所得。』
張遼點頭,補充說道,還有無能位職,貪腐誤事,延緩軍糧,妨礙軍法!』
張安拱手,卑職記下。』
張遼轉過頭來對著羅正說道:汝為嚴氏不平,認為其妻子無辜?其妻子享樂之時,所用非貪腐之財乎?既用其不義之財,則當有同責之罪!若汝真懷有正義之心,為天下不平鳴冤,為何年餘以來,未曾替百姓而鳴?西海百姓勞役甚重之時,汝於何處?兵卒抵命兵餉受人貪腐之時,汝又有何言?懲惡之時,汝於心不忍,言惡人之妻子無辜,然怎不見汝揚善之舉?百姓困苦之慘,汝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此心可誅也!』
】
羅正臉色頓時慘白,身軀發抖,無言以對。
張遼所言,確實是如此。
好人壞人無法憑藉一句話來定,也不是說好人一定一生都只是做好事,壞人一輩子都做惡事,但是華夏之人往往有個誤區,就是太喜歡站在道德高位,彷彿能勸了婊子從良,屠夫放下刀,便是可以有大功德,大業報,為此不惜給婊子屠夫開出高額的價碼,表示只要悔改就既往不咎,然後反過頭來苛責好人,只要好人辦錯一件事,就要狠狠踩在腳下,唾罵萬年。
在這樣的思維引導之下,站在高處的官吏和儒生,往往都喜歡大談公平,表示犯罪之人子女是多麼無辜,卻對百姓痛苦視而不見,此種言論,可謂其心可誅。
禮法之道,律法森嚴,最根本的目的就是為了維護社會穩定,懲惡揚善,弘揚正氣,祛除邪惡。貪腐之人如主簿嚴氏,收取賄賂,置辦莊園,其本人包括妻子在內,家中老小上上下下憑藉著其權柄享受了榮華富貴,掌握著大量的資源,獲得了比普通人更多的便利,而現在羅正卻表示其妻子老小是無辜的,所以不能一同治罪?
這一類的論調,就是酸儒文人最喜歡的,所謂混淆是非是也。
在羅正大談主簿妻子無辜的時候,他並沒有談及那些戰場犧牲的兵卒子女有沒有得到優待,也沒有去維護那些普通百姓面對厚重勞役以及層出不窮的盤剝的權益。這些類似於羅正的人,表面上說的一套套,都是冠冕堂皇,可是實際上他們對於底層的很多具體受到不公待遇的事件不聞不問,反而對貪官腐吏的妻子家屬能不能得到安置這種事特別上心,他們義正辭嚴的表示罪犯的妻子是多麼無辜,卻對真正慘苦且無辜受害的百姓權益如何保證漠不關心。
追根究底,只不過是這些人害怕自己一旦被查處,那麼真的按照《貪瀆律來施行的話,就會連累到了自己的家人而已,所以假借公平的名頭,給自己家人謀一條後路而已。
不可不謂深謀遠慮。
對了,』張遼忽然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莽撞了……』
羅正頓時就像是抓住了什麼溺水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抖起精神來看著張遼。
張遼轉過頭看著張安,嘆了口氣說道:連日奔波,太累了……竟然忘了讓羅參事多說幾句,再問下有無同感之人……畢竟能為嚴主簿聲張正義之人,恐怕也是多有問題……』
張安咳嗽了一聲,不知道自己應該表示說對,還是說錯。
至於羅正則是傻了,臉色又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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