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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少了一份呢!”紫兒咋舌道,“每年都是不多不少剛好兩份,今年這可怎麼辦啊?”
我低下了頭,哪裡是平白少了一份,那一枚被冰鰭摔壞的和餅不就是給我吃了嘛……
“我看是白家的老東西乘訥言先生不在,先把那一份偷拿了!”人群中不知道誰嘀嘀咕咕,“然後又想來佔我們家這份!”
“準沒錯!”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起來,我的臉越發紅了,簡直不敢抬起頭來,更別說承認和餅是進了自己的肚子了。紫兒一家鬧得越來越厲害,漸漸變成了咒罵,我偷眼看著把我帶來的小八,他無可奈何的笑著,聳了聳肩。
就在這場越來越難聽的吵鬧準備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的時候,一個蒼老而尖銳的聲音響起:“吵什麼,吵什麼?訥言先生不在,一個個連規矩也沒了。連信物都偷,紫兒你好家教!”
我轉頭向茶亭外:泛著朦朧青霧的石路上,一個佝僂著背的身影小心的避開踏腳石,緩步向這邊走來——看來是個上了歲數的人,穿著一件織了方勝紋的精緻白衣,長長的下襬擦著路邊的芒草,發出細碎的悉窣聲。
忽然間我發現這個庭院有些奇怪啊,明明是雪天,可這裡不僅不下雪,而且光線異常充足,好像陽光普照的晴日一樣,然而抬頭卻完全看不到天空的影子。還有,四面環抱的高大青磚牆上沒有門也沒有窗,這些人是怎麼進來的,我……又是怎麼進來的?
“哎喲,白四先生!你這話我們那裡吃的消!”就在我迷惑的時候,紫兒迅速換了笑臉,“出了錯我們也急得要死嘛!你看,我們連能做主的人都請來啦!”她伸出胖胖的手指著我。
四先生輕輕悄悄的踏上茶亭,只看了我一眼就退到了另一邊的亭角,本來在那邊的紫兒家人馬上讓開了,有的還退到我身後,好像很怕四先生的樣子。不過四先生面孔是蠻兇的,眼神又冰冷又嚴峻。他伸出看起來不太有力的蒼白手指揉揉額頭:“冬天就是沒精神。這是大的那位吧,叫……什麼的?”
“火翼!”紫兒拿腔拿調的大聲說,好像很得意的樣子。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四先生乾咳了兩聲,“這麼小能做主嗎?”
紫兒冷笑一聲:“訥言先生家能做主的另外一個不是更小嗎?”
“另外一個”是指冰鰭吧,這兩家為什麼不找我家大人呢?我抬眼看四先生,他冷冷的瞪著紫兒:“那你讓這位說說看,份兒少了這種大事,該怎麼斷!”難道少了塊餅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值得這兩家這麼緊張嗎?“不就是少了一塊和餅嘛!”我低聲嘟囔。
“哎喲喲!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紫兒大驚小怪起來,“沒了它我們就得餓死呢!這兩塊餅代表我們兩家明年各自能拿多少糧食,可是重要的信物!”
“你憑什麼教訓訥言先生家的人?”四先生忽然厲聲斥責紫兒,“你是什麼東西!”
紫兒立刻換了臉色:“我是什麼東西?不就和先生你幫七幫八嗎!還不知道那塊餅下了什麼東西的肚呢,誰也別說誰吧!”顯然紫兒這話暗刺四先生,但我聽著可難受了,她未必就知道是我吃了和餅,這啞巴虧我也只能吞下去,誰讓“吃人家的嘴短”呢!
四先生果然勃然變色,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紫兒一家哄的一下子四散逃開。情況實在不妙,而且事情也因我而起,我連忙攔住四先生:“不就是分配信物嘛,剩下那個掰一掰不就行了!”
四先生一見我便停止了腳步,退回到亭邊的美人靠上坐下,好像很順從我的意見似的點了點頭。雖然看起來嚴厲,但他倒也不蠻不講理,我拿起了漆盤裡的和餅,紫兒一家頓時又圍了上來。兩邊的目光都專注得灼人,我有些緊張,而且小孩子的手上也沒準數,一下子掰了一邊大,一邊小。
“本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