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頁(第1/2 頁)
做完這一切,新帝還沒睡,在寢殿裡來來回回地踱步。
「我要是現在就叫那孩子進宮,是不是得嚇著他?」
新帝憂心忡忡地扭臉問身邊伺候的人。
眾人看到新帝這般模樣,都忍著笑。
誰不知道新帝與俞大人關係好。
自從齊世龍帶了這個訊息過來之後,萬歲爺眼看著就成了這麼副「優柔寡斷」、「憂愁善感」的模樣了。
又想見俞大人和俞大人的兒子,卻又怕。
竟和尋常百姓家的長輩倒也沒多大區別。
新帝的曾祖父,也就是大梁的開國皇帝,是農民起義出生,梁武帝陳淵性子爆,又不喜詩書,熱衷打仗,他老陳家哪怕是詩書禮儀之下薰陶了這麼多年,還是一脈相承的農民脾氣。到新帝這一代,也沒清貴到哪裡去。
新帝也是繼承了梁武帝這說做就做的性格,折騰了大半夜,終於沒憋住,大手一揮,微服出宮去了。
潘掌櫃在這貢院旁經營了這麼多年,迎來送往的都是大梁的天之驕子,早就是這人情場上的老積年,養出了一對火眼金睛。
看到這對主僕就隱約察覺出來對方身份不一般,忙露出了個笑,殷勤了好幾分。
「的確是有的,兩位客官這是?」
近侍剛想說些什麼,新帝便打斷了他,笑道:「來尋親的。」
尋親的?
潘老闆壓下心頭的疑惑,笑道:「原來如此,那張郎君剛剛還在大堂裡……」
說曹操曹操到,二樓忽然走下來個少年。
新帝愣了一下,扭頭看了過去,眉頭已皺了起來,「你有沒有覺著?」
呂近侍吃了一驚,目不轉睛地說:「像!的確是像!像絕了!」
可不是說這張衍非是俞危甫親生的嗎?莫非是以訛傳訛,傳錯了?
潘老闆更愣了,不明所以地閉上了嘴。
那少年,或者說張衍,沒察覺到有什麼異樣,走到了曲尺櫃檯前要了一壺茶。
這是替俞峻要的,俞峻他不擅長飲酒,與陸承望說著話的時候,就叫張衍幫自己帶壺茶上來。
這個時候,新帝已然是無比確信了,面前這人就是俞危甫的兒子!是俞危甫親生的!少年面板白得就像玉,生就了一雙微微上挑的貓眼,那高鼻薄唇,那眉眼間的神采,看著就有股秋光燭地,霜天清曉的靜氣。
這模樣簡直是與俞峻他年輕的時候如出一轍,那一瞬間,新帝微微恍惚,眼前浮現出了當初還在國子監的俞峻的模樣。
也是這麼一副,沉得住氣的,清靜的模樣,人是有禮溫和的,不卑不亢,隱透著凜凜的傲骨。
這模樣幾乎令新帝一下子就回到了當初那段少年時光。
不知不覺間,新帝陳貫嗓音都不知不覺放輕了,萬歲爺有些竟像是怕驚動了什麼似的,輕聲細語地問:「你、你就是張衍?」
張衍微微一愣,訝然地看著面前這兩人。
面前這位先生,眉秀目炬,寬額方腮,美須髯,別有一番昂然威嚴的氣勢,觀之不似尋常人。
此刻正驚訝地望著他,那雙鳳眸裡隱隱還透著點兒感慨與高興?
「晚輩的確是張衍,」張衍轉了個身,行了一禮,帶著點兒驚訝問,「不知二位是?」
新帝失神地問道:「你是俞危甫他的兒子?」
張衍這回是有點兒懵了,但很快就回過神來。
俞危甫?
張衍他大腦飛速運轉,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認得他又認得父親的。
面前這兩位應該就是父親昔日故人了吧,就是不知道怎麼認出來他的。
對方得他承認,明顯高興極了,竟然哈哈大笑了兩聲,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