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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很低。

&ldo;過年不去看看你媽？&rdo;安赫翻了個身側過臉看了看他。

&ldo;今天去看過了，&rdo;那辰勾著嘴角笑笑，&ldo;被踢了一腳趕回來了。&rdo;

那辰說得很輕鬆，安赫聽著卻有點不是滋味兒：&ldo;踢哪兒了？&rdo;

&ldo;脖子，&rdo;那辰摸了摸自己脖子側面，&ldo;我媽這些年在醫院肯定盡練下盤功夫了……&rdo;

安赫撐起胳膊借著夜燈的光看了看那辰的脖子，脖子上有一道暗紅色的劃痕，他之前就看到了，以為是項圈勒的，還回憶了一下自己扯皮帶的時候到底用了多大的勁兒。

&ldo;踢得夠狠的。&rdo;安赫躺回枕頭上，有點感慨。

從小到大，他捱揍的次數也不少，老爸一年到頭見不著幾次，但回了家拿他撒氣兒揍一頓是常事，老媽打他沒規律，主要取決於牌桌上手氣的好壞。

&ldo;大概覺得我給她下毒了想毒死她，&rdo;那辰笑著說，語氣很平靜，&ldo;所以先下手為強，不過不總這樣。&rdo;

跟提起他爸的時候不同，那辰提起他媽媽時總是很平靜，安赫甚至能聽出他聲音裡的包容和依戀。

安赫沉默了一會兒，那辰那句先下手為強，讓他想起了去舊車場時那辰說的那句話，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ldo;你腰上那個傷，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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