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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rdo;那蘭忍不住問，&ldo;過得很難？&rdo;

那蘭提問過後，楊長輩臉上流露出精明之外的情緒，那蘭看得出，那是愧疚之情，只見他微微點了點頭，道：&ldo;高中的時候吧，我生意做得挺大，對孩子關心不夠，就聽她媽媽說，我姑娘在學校被人孤立‐‐這姑娘小時候性格可不像現在這樣，早年間是個特害羞特愛美的小姑娘，上高中之後突然性情大變，一直留短髮，像個假小子。我那時候忙，很少管她，總覺得吧，孩子青春期，叛逆，過了就好了。後來有一次，她媽媽去學校開家長會，老師說了真相，我們才知道，高中那些壞學生傳她壞話排擠她，壯壯高考……&rdo;

楊長輩沒有再說下去，他低頭喝了幾口粥，又吃了幾隻蝦餃，那蘭和他見面以來，他第一次沉默。

他沒想到這位長輩會對他毫無保留地說這麼多，他更沒想到的是，楊壯壯的過去會是這樣。可是仔細想了想，又恍然覺得，原來是這樣。

&ldo;多吃點多吃點。&rdo;那蘭愣神間，楊長輩又往他桌前的碟子裡夾了一隻包子，&ldo;年輕人這麼好，我是沒福氣做成你的老丈人，我比你爸歲數小，咱好歹能算個叔侄。我雖然是楊壯壯的爸，打心眼裡覺得我閨女好，不過我也清楚，這丫頭特能給人添麻煩，你們在一起住了三個月，她應該沒少難為你，叔叔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當賠不是了。&rdo;楊長輩舉杯道。

那蘭連忙拿起自己的杯子，接過楊長輩的碰杯。

&ldo;怎麼樣？&rdo;喝完茶，楊長輩追問道，&ldo;能不能和楊叔叔做個交易，咱們奔著共同的目的，一起把楊壯壯送回老家怎麼樣？&rdo;

那蘭愣了愣，這回他猶豫的時間很短，答話的語氣也很堅定：&ldo;很抱歉，楊叔叔。這件事楊壯壯自己應該有決定。&rdo;

顯然，聽完他的答話，楊長輩的表情並不美滿，這種不滿持續了一會兒，那蘭不得不解釋道：&ldo;楊壯壯工作很努力，聽說她也快要轉正了，我明白叔叔阿姨對她的關心，但我想，相比起給她安逸的生活，讓她如願以償她會更開心。&rdo;

楊長輩始終若有所思地聽那蘭說話，這令那蘭深感忐忑。末了，這位長輩突然輕鬆一笑。

&ldo;我算是明白我家姑娘為什麼對你單相思了，這事我自己再好好考慮考慮。&rdo;

那蘭臉一熱，想替楊壯壯否認單相思這件事，顧慮到那樣可能會戳穿楊壯壯在父母面前的謊言，他只能好心選擇預設。

後來的時間，楊長輩就著早茶問了那蘭一些日常生活和工作相關的瑣事，那蘭都一一回答。以結果來看，這頓飯還算是吃得安全圓滿。只是送完楊長輩離開，那蘭心中始終徘徊著，久久揮之不去的，是楊壯壯被孤立的這段往事。

☆、二六篇

（5）

楊壯壯在地鐵上往家點了份外賣‐‐這是她週日的晚餐。回到家時，外賣果然已經到了，楊壯壯掃了眼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人，筋疲力盡地說：&ldo;謝謝你幫我拿外賣啊。&rdo;

&ldo;嗯。&rdo;

楊壯壯趿拉著拖鞋去餐廳吃飯，落座前，她突然想起一句俗語：飯前便後要洗手。

她很快說服自己不洗。

楊壯壯給自己點的外賣很豐盛，三菜一湯加一碗米飯。中午為了趕課，她午飯沒怎麼吃飽，這頓晚餐，就吃得有些狼吞虎嚥。

食過一半，客廳傳來聲音：&ldo;你爸來過了。&rdo;

楊壯壯一口飯含在嘴裡忘了嚼。

&ldo;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