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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詩月:「……」
李且把文詩月抱到洗漱臺上,給她擠牙膏。
文詩月問他:「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李且擰上牙膏蓋子,說:「十點多吧,睡得很好,沒有失眠。」
這是實話,確實很多年沒睡這麼久,這麼踏實的一覺了。
文詩月正高興的要說話,就聽到李且悠悠然的下一句:「所以以後咱們睡前多做運動。」
她突然不想說話了,搶過牙刷自己刷牙。
李且這麼摟著她,欣賞著她刷牙,跟個話癆似的。
「你還記得在勐鎮客棧嗎?」
「嗯。」
「你踢了我一腳。」
文詩月手裡的牙刷一頓,有一絲莫名不詳的預感襲來。
「還好。」果然,李且擺出一副萬幸的表情,語帶感嘆,「昨晚的事實證明,沒被你給踢壞,不然你怎麼那麼……」
文詩月含著一口泡沫,氣急敗壞地打斷:「李且,你還有沒有完?」
李且就喜歡看她被她逗得臉紅惱羞的樣子,還就沒完了:「怎麼,敢踢不敢當。」
說著他故意頂了下文詩月:「還是,不滿意啊?」
「哐當」,牙刷掉地上了。
「李且,你給我出去。」
吃完了飯,李且洗碗,文詩月窩在沙發上心血來潮的登入了那個小號,翻了翻曾經自己寫的那些有些中二的暗戀心情,不由得彎唇。
她取消了僅自己可見和私密,變成了公開,但其實也只有她唯一的好友可見。
她扭頭看向朝她走過來的唯一好友,穿著一身休閒家居服,烏髮蓬鬆,有著一如當年的恣意俊朗,青春飛揚的少年氣。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他們把身心都完全的交付給了對方。
二十五歲的文詩月知道了十七歲李且的秘密。
二十七歲的李且知道了十五歲文詩月的秘密。
十年暗戀交換他們一個百年好合。
李且坐到沙發上,將文詩月捋進懷裡,揉了揉她的發頂問:「看什麼呢?」
彼時不知從哪兒嘹了一聲蟬鳴。
文詩月望著陽臺跌落進來的太陽,陽光耀眼而璀璨。
她的笑意也越發濃烈:「看,夏天來了。」
李且也順著文詩月的目光看去,摟緊懷裡的姑娘,笑道:「是啊,夏天來了。」
……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平凡庸碌的過著,隨著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了起來,時間也不快不慢的走到了六月。
巖香來了趟渝江,說是陪蔣烈過來出差,見面卻沒見到蔣烈人。
李且最近好像也比以往還忙,沒有時間休假,他們聯絡的也不算很多。
懂事的女朋友自然不會總是要男朋友報備,隨時聯絡。
她就安安心心的領著巖香在渝江玩。
從勐鎮回來兩人一直都有聯絡,去年底巖香被蔣烈半哄半騙領了證,兩人也沒打算辦婚禮。
文詩月跟李且還是給他們送了份新婚賀禮。
至於她跟李且在一起的事巖香自然也是知道的,不但她知道,連巖睿也知道。
有一次巖睿打影片過來問一道題,正好李且也在,通俗易懂地就給他講明白了,巖睿對他的仰慕那可謂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巖睿還跟文詩月老話重提:「我就說林,哦不是,是李且哥哥,是特別好的人吧,你還說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簡直就是秋後算帳。
文詩月心虛地瞅了一眼一旁明顯挑了下眉的李且,朝他討好的一笑,扯著嘴角跟巖睿點頭:「是是是,小朋友的心靈總是發現美好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