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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在笑,他說:「言言,過來——」
大夢初醒,恍恍惚惚。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不過如此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天氣很好,晴朗,萬裡無雲。
一整天都沒課,準備回趟家。
開啟衣櫃找衣服,一眼便看見了掛在衣櫃裡的裙子,昨日的場景依舊是歷歷在目,腦海中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看向自己的手腕——
空空如也。
她的手鍊不見了。
落在哪裡了?
腦海中不停地回想著昨天晚上的種種,從包廂出來之後,手上的手鍊還在的,下車時的各種細節在腦海中重現,一幀接著一幀。
不,應該是落在了車裡。嘉
站在衣櫃前的徐一言,手還停放在準備拿出來的那件外套上,一動不動,動作彷彿是停滯了般的。
片刻。
突然笑了。
笑出了聲音。
是吧,上天還是給了我機會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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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言在記事之前是在江南水鄉生活的,後來隨家搬到了北京,在北京長大。在北京生活了十幾年,依舊是沒有學到北京人的這一口正宗的京片子,依舊是脫不掉外地人的影子。
拎著東西,從學校坐公交回了家。
老城區,還沒拆遷改造,這一片都是老房子,住著的人也都是上了年紀的。她從小是在這裡長大的,從咿呀學語到亭亭玉立,一直沒有離開過。
老舊小區的三樓東邊這一戶是她家,從包裡找出鑰匙開了門,進門後將鑰匙放在玄關,換好鞋後進了家。
家裡乾淨整潔,爺爺有潔癖,家裡總是打掃得很乾淨。不大的陽臺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盆栽,嫩綠色的,生機勃勃,爺爺喜歡各種綠色植物,喜歡種花。
陽臺上擺放著一張不大的矮桌,桌子上是一副還未下完的象棋。
好奇走過去看了一眼,小時候被爺爺帶著學過象棋,是能看懂的,看著這個局面,雙方應該陷入了僵局。
「下一步怎麼走?」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慈祥的聲音。
「我才疏學淺,哪裡知道應該下哪裡。」轉過身子便看見了站在她身後的老人,頭髮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但是看著她的眼神中,卻是明亮無比,身體也不似其他老人的佝僂,即使是歷盡千帆,也依舊是一個精神抖擻的老頭子。
「我給您帶了您最喜歡的桂花酥。」將手中拎著的點心在老人的面前揚了揚,似是邀功般的。
「怎麼突然想起回家看我這個老頭子了?」
老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小姑娘拆開點心的包裝,眼神中帶著些笑意。
「好久沒回家了,想您了唄。」
「臭丫頭還知道想我?」說著敲了敲茶几,「先去書房裡給你爸媽上個香。」
拆著點心包裝的手突然頓了頓,「好。」
徐一言的爸媽是在她十歲的時候去世的。
那個時候的她已經記事了。當年發生的很多事情她雖然已經記憶模糊了,但是該記得的還是記得。即使是忘記了,後來那些牛鬼蛇神,那些閒言碎語,也讓她記住了,銘記在心。
當年她父親出現了工作上的失誤,草草入獄,檢察院該查封的查封,該處罰的處罰,最後只剩下了現在的這個老房子,以及並不算多的存款。
自尊心極強的父親因為承受不住壓力,在獄中自|殺。父親自|殺的訊息傳出來的第三日,母親於家中自盡。
一輩子恩愛的夫妻,無論去哪裡,都是要在一起。
最後只剩下了老人和孩子。
孤苦伶仃,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