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頁(第2/3 頁)

再次俯首，堅聲開口道：&ldo;陛下，臣沈長歌，求娶浣衣房奴婢陸臨霜為妻，還望陛下應允!&rdo;

在沈長歌側後隔了幾尺的位置，臨霜靜靜跪伏於地，一直半斂著眸。

就在方才，就在她點頭之後，沈長歌不由分說，拉住她便來到了這當朝梁帝所居的御居殿，當眾殿前求陛下賜下懿旨，可允他二人明媒成婚。儘管她大覺此舉太過瘋狂，可是鬼使神差的，她竟還是同他一起這樣做了，

此刻跪在這曠寂的大殿之下，面臨著這個天下間最尊貴的君王，臨霜的心中不由開始忐忑，雙手交疊著緊扣在一起，細汗逐漸濡濕了衣裙。頭頂似乎有種無形的壓力傾軋，她始終不敢抬頭，默默地聽著這大殿之中一絲一毫的動靜。

空氣中逐漸積澱起越來越久的沉默，令她心中的忐忑也逐漸開始醞釀，變作一直難言的緊張。

等了許久，殿上的人始終未曾言語，沈長歌深吸一口氣，再次鼓起勇氣俯身一禮，厲道：&ldo;陛下‐‐&rdo;

還不及他開口，梁帝身旁的沈貴妃沈君瑤已經輕咳了一聲，帶著些微的駁斥與勸告，道：&ldo;長歌，你別鬧了!還不快下去!&rdo;

她一邊說，一邊朝著他使了一個眼色。她伴君多年，又怎看不出此刻帝王的神態已隱有慍色，只是按捺著不曾發作。

沈長歌卻恍若未聞，執拗道：&ldo;陛下，貴妃娘娘，臣此舉，或許於您二者而言，可謂胡鬧，然而臣卻清楚自己所說、所做是什麼，臣心儀此女已久，想迎娶此女為臣定國公府世子的正妻，還望陛下、貴妃娘娘可下旨應允!&rdo;

&ldo;胡鬧!&rdo;‐‐

驟然一聲呵斥，殿上的君王似乎終於隱忍不住了，忽地出聲，&ldo;你可知你在說什麼?!&rdo;

帝王一怒，諸人大駭。

一殿隨侍的宮婢內監登時一悚，倏忽跪了一地。

便連他身側的沈君瑤皆嚇了一跳，捺著心境，勉強笑著替其撫背勸慰，&ldo;陛下息怒!長歌這孩子，想來就是孩子心性鬧一鬧，一時興起，並不是說真的，陛下可勿要隨意動氣，當心氣壞了身子……&rdo;

&ldo;臣並非是一時興起，隨意而為。&rdo;沈長歌卻絲毫不領輕易，依舊執意道：&ldo;陛下，臣清楚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也願為臣的話語擔負所以責任。臣今日所請，乃全出於肺腑，日月可明，天地當鑒，也望陛下明鑑!&rdo;

&ldo;長歌!&rdo;輕睨了他一眼，沈君瑤輕斥，&ldo;別說了。&rdo;

梁帝卻赫然揮開她，一手指住沈長歌，怒喝：&ldo;日月可明?天地當鑒?你知不知你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竟要娶一宮婢為妻，你可是瘋了不成!&rdo;

&ldo;或許於陛下之見，臣或許是瘋了。&rdo;沈長歌姿容平靜，&ldo;可是臣卻清晰知曉臣究竟在做什麼。如若陛下不願應允臣此求，那麼臣寧願摒棄一切身份，與臨霜遠走他鄉，永訣皇城!&rdo;

&ldo;你‐‐&rdo;他一言出，梁帝剎時一怔，驚愕地不曾說出話來。

&ldo;長歌?!&rdo;沈君瑤也剎時愕住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一旁的臨霜也剎時震訝住了，喉嚨間有了些微的哽咽。沈長歌一探手，從旁輕輕扣住了她細弱的腕，又一反手，同她十指相扣。

他輕輕伏了一首，道：&ldo;陛下，臣心意已決，臣此生，只願娶臨霜一人為妻，哪怕背負不孝不義、不忠不恥之名。陛下若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