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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身邊沉穩的&ldo;嗯&rdo;了一聲，他不由自主地也握緊了葉鈞遲的手指。看不見後聽覺和觸覺敏銳了許多，溫暖的掌心源源不斷地傳送著令人心安的溫度過來，紀垣一瞬間覺得前路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至少葉鈞遲陪著他。

他琢磨片刻，道：&ldo;系統，你看得清前方的場景嗎？&rdo;

這山上不知道有多少懸崖峭壁，他們倆什麼都看不見，萬一失足跌下去，雖然不會摔死，但也夠驚悚的。最重要的是，不知道玉秋派了多少人在霧氣中潛伏著，敵在暗我在明，處境堪憂。

系統看了看，無奈道：&ldo;看不到，所以我才討厭這種玄異的世界……&rdo;

紀垣嫌棄它：&ldo;沒用。&rdo;

系統怒：&ldo;至少我比你們倆能稍微看清點情況！你……&rdo;它後面的語調陡然一變，&ldo;小心！&rdo;

話音剛落，紀垣毫不猶豫地抱起葉鈞遲往旁邊一滾，方才他們站立的地方傳來&ldo;咻&rdo;的一聲，不知是什麼東西。葉鈞遲反手將少年拉進懷裡，一拍地面。

隱約聽到有人悶哼出聲，隨即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傳來，似乎沾濕了空氣，呼吸間儘是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紀垣心驚肉跳，確認自己沒受傷，連忙問葉鈞遲：&ldo;怎麼樣？&rdo;

&ldo;放心，我沒事。&rdo;葉鈞遲摸摸他的頭，含笑道，&ldo;阿垣，你救了我。&rdo;

紀垣在心中謝了系統一聲，系統正想謙虛含蓄地驕傲一下，又哇地叫了起來：&ldo;有很多人過來了！&rdo;

不用它說，紀垣和葉鈞遲也聽到了霧氣中輕微的腳步聲，葉鈞遲將紀垣護到身後，低聲道：&ldo;跟緊我。&rdo;

隨即便抽出了不怎麼使用的歸遲，歸遲明顯很興奮，在霧氣裡也透出了瀅瀅流轉的劍光，迫不及待地想讓葉鈞遲使用他。

恰好腳步聲已到近前，葉鈞遲持劍一揮，隱約的噗嗤聲響在耳側，紀垣有些緊張，摸出匕首警惕地觀察著前方，給葉鈞遲守後背。

前方的霧氣突然稀薄起來，很快就露出一小塊能視物的地方。紀垣抬頭一看，臉色猛地大變。

前方地面上躺著一個少年，只能憑藉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判斷他還剩一口氣。少年衣衫破碎，滿身血汙，連臉上也沾滿了血，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他一扭頭，無神的眸子就和紀垣對上了。

紀垣頭皮一炸，只覺得一股寒氣滅頂而來，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

是紀深！

他這模樣，卻是和倒在車輪下的紀思幾乎一模一樣，深刻在靈魂裡的畫面驀地像是被誰用血再次勾勒出來，刺激得他差點大叫失聲。

紀垣下意識地往那裡跑去，然而只跑了幾步，就聽到系統著急的聲音：&ldo;紀垣！別過去！那是幻象！&rdo;

幻象？

紀垣打了個冷顫，猶豫不定地看了眼那極為真實的畫面一眼，隨即咬咬牙，又退了回去。

他很清楚眼睛見到的東西很有欺騙性，系統的眼光絕對比他要準。

身後的刀劍相擊聲已經停下，紀垣不再去看那讓他心驚膽顫的一幕，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冷汗，收起匕首，伸手去摸葉鈞遲的手：&ldo;都解決了嗎？&rdo;

手觸到了一隻冰冷的手掌。

紀垣立刻瞪大了眼，只覺得方才才回暖的血液又在一瞬間凝結，然而等不到他抽回手，就被面前的人按住了。

冰冷的聲音響起：&ldo;你說呢？&rdo;

紀垣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