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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椋鳥一向很乖,難道是終於認出路了?
桑田不敢保證這點,要是它又飛丟迷路了,那她可抓不回來。
「小鳥,回來!」她走到北椋鳥在的屋簷下輕喚,試圖把它叫回來。
北椋鳥猶豫了一下,又展開翅膀飛遠了一段距離。
桑田追著過去,幾次之後拐過一道彎,卻發現北椋鳥落在了一個男人的手臂上。
男人容貌清秀,也很年輕,他看到北椋鳥臉上全是驚喜,接著他轉頭看到桑田,意外道:「桑田,你怎麼在這兒?」
桑田站在原地,迷惑地眨眨眼,沒有回話。她只覺得面前的人好像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男人顯得很高興,笑了笑說,「這麼多年不見——小時候你還叫我琅哥哥呢。」
紀琅。
桑田愣了一瞬,轉身拔腿就跑。
第17章
大隴村是個老村子,石板路坑窪曲折,在潮濕的春天裡長滿青苔。
桑田一路從遇見紀琅的屋簷下小路跑到村裡小廣場,一路向南路過觀音堂和方才見過的廢棄小船,引人回頭地到了村南邊,才發現一個小馬廄,旁邊根本沒有幾個人。
漁婆說的車夫還不知道在不在,她矮下身子,手撐住膝蓋喘了幾口氣,紀琅反應很快,看她跑了就一直追在後面,回頭已經能看到他離這裡不過幾十丈遠。
現在就算能找到車夫,談談價格再談談地方,肯定跑不了。桑田氣都喘不勻,撐著直接往旁邊的房子後跑。
房子後有一大張正掛著晾乾的漁網,桑田急剎車,繞過去後從一個柴火堆爬上房頂,跳到稍高的地勢,直接進了村子旁邊的小樹林。
紀琅卻緊追不捨,北椋鳥飛得比他還要快,跟在桑田後面為紀琅引路。
桑田自小養尊處優,到雲夢澤就是她出過最遠的門,平時更是沒怎麼鍛鍊過,根本不能和紀琅這種一直在偏遠之地當行巫的人相比。
又過了不到一刻鐘,樹林的另一頭,她手扶著樹幹,看著追上來的紀琅,有氣無力地擺擺手。
「不跑了,」她閉著眼睛自暴自棄道,「跑不動了。」
嗓子幹得厲害,肺都快炸了。
「你跑什麼啊?」紀琅追上來,他倒是不怎麼累,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桑田見了自己就跑,「跑這麼遠,追都追不上。」
桑田還喘得厲害,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和……你和公子同在一起,我不跑幹什麼啊?」
紀琅沒聽懂,他皺皺眉道:「我和公子同是特意來找你回去的,你又沒有做什麼錯事,為什麼要離開都城?」
桑田氣都喘不勻,這麼複雜的問題更是回答不上來。
「你等等……」她等了等,好歹緩過來一點,「不是我要跑,是……」
她沒能說完,身後已經又來了人。
一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不知何時將此處圍了起來,從中走出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
他身量不低,卻顯得文弱,臉色是長久不見天日的蒼白。
看到桑田,他病弱的臉上終於顯出了一些笑意。
「好久不見。」姜同環顧四周,緩緩道,「這裡陰暗寒涼,不是說話的地方。要是想敘舊的話,我們最好還是回去,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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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村。
天已經黑了,周天在岸上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船,蹲下身摸了摸雲夢,讓它回去,自己進了村。
林秀村是南邊最靠近內湖的小村子,總共幾十戶人家。周天春夏幾乎從不離開內湖,上一次來這裡時還是去年冬天,他提著兩條魚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才又向前走去。
村裡已經不剩多少燈光,零星有狗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