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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愛民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爹燦爛的笑臉,這倒是少見,好奇道:「爸,什麼事這麼高興,這位是?」
「這是小王,你別看小王年紀小,本事可不小,你給我買的收音機,這才用了半個月就壞了,我去找供銷社他們也不認,幸好遇到小王幫我修好了。小王,這就是我說得在運輸隊工作的兒子,鍾愛民。」說著又一臉滿意的看向謝景行。
鍾愛民看謝景行的模樣,不過十七八歲,看穿著打扮像是鄉下的,倒是沒想到會修收音機,不過他常年在外面跑,還是有些見識的,知道有些人外表不顯,其實是有本事的,特別是這個年代,所以他對謝景行也不敢有絲毫輕視,誠懇道:「王同志,謝謝你,我爹對那收音機可稀罕了,要不是你修好收音機,我爹還不知道要怎麼生悶氣呢。」
「說什麼呢,你爹我是那樣的人嗎?」
「好好好,爹你這麼大氣的人怎麼可能自己生悶氣,是我說錯了。王同志今天幫了這麼大的忙,今天中午就留在家裡吃個便飯。」
謝景行剛要拒絕,鍾大爺連忙道:「小王你也別客氣,今兒就在這裡吃,我這就去買點肉回來。」沒等他反應過來就風風火火的出門了。
謝景行見狀有些哭笑不得,心裡感嘆這個年代的人真是樸實又熱情,倒是沒有再拒絕,和鍾愛民聊了起來。
鍾愛民不是村裡人,不知道原主的情況,謝景行也就沒有在他面前刻意模仿原主,當然也十分謹慎的沒有說出不符合這個時代的言論。兩人聊得頗為投機,等鍾大爺回來的時候,兩人的稱呼也從一開始的同志變成了鍾大哥志遠。
「志遠,恕鍾大哥冒昧,你怎麼懂這麼多啊?」剛才鍾愛民已經知道謝景行是紅旗村的,八歲就沒了父母,獨自一人長大,小學也只讀到了二年級,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沒有什麼見識,但謝景行顯然不是,他剛剛無論說道什麼話題,謝景行都能夠接上,而且言之有物,實在是讓鍾愛民好奇。
「前些年下放到我們村,有一個是京大的教授,早些年還出過國。」謝景行點到即止的說道,他相信鍾愛民會自動腦補。
果然,鍾愛民立刻聯想到京大教授被打成臭老九下放,被人□□,年幼的謝景行心善,背著村裡人偷偷接濟,然後被教授感激教導。然後一副瞭然的模樣到:「原來如此,那這教授現在如何?」
謝景行垂下頭道:「教授前兩年沒熬過去走了。」聲音聽上去有些黯然。
「哎。」鍾愛民有些唏噓的嘆了一口氣,他常年在外,見識也比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多些,知道知識的重要性,對京大教授這樣的知識分子是十分尊敬的。
謝景行正是從交談中看出鍾愛民的為人性格,覺得他尚能結交,才會有意顯露自己。至於他口中的京大教授,確有其人,不過原主和他並沒有交集,如今謝景行正好用他來當藉口,讓自己的本事有了出處。至於鍾愛民會不會去查或者告發,謝景行也不擔心,這個年代,跟著被打成臭老九的教授學習,自然是藏著掖著,避人耳目,查不到才是正常的,既然查不到,自然也沒有證據,告發也沒用。
「志遠,鍾大哥這裡有一樁生意,不知你願不願做。」鍾愛民跟謝景行聊過後,對他印象不錯,想到之前的一些想法,便提了出來。這個年代,做生意算是投機倒把,他這麼說其實是有些冒險的,但他自認有些看人的眼光,謝景行絕對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
「鍾大哥你說。」謝景行心道難怪鍾愛民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熱情,這年頭哪家都不容易,可不會輕易請人吃飯。
見謝景行面色鎮定又坦然,並沒有因為「生意」二字露出驚慌厭惡的清晰,鍾愛民知道這事兒基本上算是成了:「你知道我常年在外跑車,跟一些廠子都有合作,我能拿到一批收音機,不過這些收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