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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太老式了，還連著根電話繩，不是那種我探個身拿過來就能用的無繩電話。我的腦袋裡突突直跳，胃裡也翻騰著要嘔出來了，整個人簡直快要不能忍了。

我找不到別的辦法，只好笨拙地跨過他的身體，一拿到電話我就趕緊撥了號。剛響了一聲，卡爾-艾爾就接起來了。

&ldo;傑斯？&rdo;

他恐慌的語調傳染到了我，我的心又一次為我可能的處境沉了一下。那個陌生人還在我兩腿間睡覺，臉掩在寬寬的袖子下。

&ldo;對，是我，&rdo;我儘量小聲地說。&ldo;我現在安全。&rdo;

&ldo;老天，&rdo;他吁了口氣，我都可以想像得出他正在揉亂頭髮。&ldo;你在哪裡？&rdo;

&ldo;我……我不知道，&rdo;我坦白道。我夠不到窗戶那邊去看。窗戶都在同一面牆上，被黑色的窗簾蓋住了。

&ldo;我真不敢相信他們就這麼把你帶走了，&rdo;他咬牙切齒道。&ldo;我叫了警察，警察說他們什麼也做不了。&rdo;

&ldo;我發誓我不知道是他們帶走了我，&rdo;我小聲道，讓他擔心我感覺自責得要死。我不應該喝得那麼醉的。&ldo;我一直以為是跟你走了，上了車我才發現不對。&rdo;

&ldo;好吧，你得趕快離開。你覺得自己是在閣樓那兒嗎？我昨天沒想到，但是瑞克幾分鐘前剛想到這點。我現在出門找你。&rdo;

&ldo;閣樓？&rdo;我四下環視。&ldo;不是，這個地方可要大得多。&rdo;

&ldo;也許是閣樓下面那層，瑞克裝修的那層？&rdo;卡爾-艾爾問道。

&ldo;閣……我怎麼會在那兒？&rdo;我問道，我身下的那傢伙呻吟著扭動起來。

&ldo;為什麼？&rdo;卡爾-艾爾聲音和我的一樣困惑。&ldo;因為那是迪安的家。昨晚我發現你不見時，盧卡斯‐‐就是昨晚在廁所裡被我上了的那個傢伙‐‐他告訴我說，是迪安把你帶走了。他說你不會有事，迪安這傢伙不會對你做什麼。&rdo;他停頓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補充道；&ldo;接著我……好像揍了他一拳。&rdo;

迪安？迪安？我的迪安？

我看著那人，他正翻過身來，原本擋住臉的袖子滑開了。當我看到那張今生我唯一愛過的人的臉，我的手臂頓時無力到快要拿不住電話了。

他眼睛下掛著倆大眼袋，看上去老了十歲，但還是我的迪安。

&ldo;我馬上過去，&rdo;卡爾-艾爾說道。

&ldo;不，&rdo;我有些不確信地輕聲說道，眼睛依舊凝視著我的今生所愛。&ldo;不，別來了。我之後打給你。&rdo;

我無視他的反對掛掉了電話，迪安又一次呻吟起來，聲音非常沙啞。他張開無神的雙眼，似乎起初還有點糊塗，但等他終於看到我，他的眼睛瞪大了。接著他整張臉皺成一團，他用手掩住了臉，眼淚和啜泣一同迸發出來。他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害得我差點失去平衡摔地上，他嚎啕大哭起來。哀痛的聲音促使我也落下淚，我下意識地抱住了他，貼在他的身上，好讓彼此都平復下來。

他舒展開身體擁抱了我，手指摳進我的面板裡，臉埋在我的脖頸間。他聞上去就像個釀酒廠，我想我也是這味兒。

&ldo;桶、桶子，&rdo;他喘息著，一隻手按在胃部。&ldo;桶，&rdo;他又重複了一遍，我這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