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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地瓜嘟嘟囔囔地說:&ot;我……我來收租子,本來不敢來,家裡實在缺吃的……&ot;&ot;死到臨頭你還果窮!&ot;孔居任美滋滋地抽著慰勞的廉價菸捲,嘴上呵斥道,心下想,這個老混蛋,頭年春上我為接理琪在威海慶和樓輸光了經費,回來路上劫下你的腳踏車……斷送了我表弟,我也差點要了命,現在‐‐&ot;壞地瓜!你這老小子壓根就反對革命,如今又來破壞抗戰……&ot;&ot;長官!我來收租子!&ot;壞地瓜急著分辯,嚇哭了,&ot;這村有三家不交我的租子,我揭他家的鍋,不是真心不讓他吃飯,是催他交租子&ot;&ot;這是一面還有呢?&ot;高玉山問

&ot;沒有了!&ot;於之善有些心慌,&ot;就為收租子,也是為抗戰,為交抗戰捐……&ot;&ot;胡說!&ot;孔居任大吼一聲,&ot;你抗你孃的戰!&ot;

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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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是,是!&ot;壞地瓜傻了眼,&ot;我收租為自個兒,不為抗戰&ot;&ot;你怕不怕死?&ot;於震海問

壞地瓜打個寒戰:&ot;怕!怕!&ot;

&ot;怕死就說老實話&ot;於震海嚴厲地說,&ot;老實說吧,孔慶儒叫你來幹麼?&ot;&ot;他也想抗戰……&ot;

&ot;放屁!&ot;孔居任罵道

&ot;我還沒說全,他也想掛抗戰的招牌,籠絡人心,好對付你們&ot;壞地瓜邊說邊端量他們腰間的手槍,&ot;他叫我來,一面收租子,一面探聽你們的虛實就這些,別的俺麼也沒幹,不敢……俺再也不幹啦!&ot;

於震海哼了一聲:&ot;你這樣人,能改過?&ot;

壞地瓜拱手作揖,連忙說:&ot;改,改你們呹命,呹命!要多少錢,捎信給我家裡來贖……只是別太多了,我可比不上孔家有錢……&ot;震海氣恨地說:&ot;你把我們當成綁票的啦!&ot;

&ot;牲口見料,公人見票,你們如今也是公人啦……&ot;&ot;去你孃的!&ot;孔居任給了壞地瓜一腳,&ot;俺們這些&l;公人&r;,怎麼和你們比……&ot;&ot;不準打罵人&ot;高玉山批評孔居任,&ot;他該殺該罰,罪有應得,夠死罪也不能亂打亂罵……&ot;

&ot;罵吧,打吧!我樂意挨啊!千萬別殺我啊……&ot;

&ot;於之善!&ot;高玉山說,&ot;我們不殺你,你回去和孔慶儒說,我們起義軍是共產黨領導的抗日的隊伍,只要他不破壞抗戰,不當漢奸,我們也不和他作對,而要聯合起來打日本鬼子他用不著派人偷偷摸摸來探聽,我們的活動都明擺著的你這種人,對窮人太壞了,以後要改,租息太重,要減輕,租、債交不上的人家,你不能硬逼現在國難當頭,大家有力出力,有錢出錢,一塊為自己的祖國聽到沒有?&ot;

&ot;聽到了!聽到了!&ot;於之善連連打拱,要走

&ot;等等!&ot;於震海喝道

壞地瓜嚇黃了臉,哀求道:&ot;大侄子!我從前有對不住你爹你媳婦和你的地方,我贖罪,給你家修房子,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