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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法看起來……很嫻熟。
一開始他尚且能看著,沒過多久,他就被那雙軟若柔荑的手晃了眼,慌忙撇開眼。
「那你的臉呢,又是怎麼傷的?」沈執忍不住扯開了話題。
他雖不介意,卻也知道容貌而言對一個女子有多麼重要,堪比性命之重。姜眠臉上的傷疤這般嚴重,想來當初傷得極其嚴重。
但她又是極其樂觀的,沈執看不出她曾對自己的樣貌露出半分難過來。
是好事,沈執想。
「哦,這個啊,」姜眠跟他賣了個關子,「我本不是安平侯府的真千金,你知道吧?」
沈執的臉上露出一瞬間的茫然。
他常年在軍中,對於這個姜府的未婚妻的瞭解僅次於知道她的名字,結親後,連面也未曾見過。
所以說,她是替嫁而來的?
沈執的心一縮,「所以……你不是姜眠?」
「我是!」姜眠哭笑不得,和他解釋,「姜府早年丟了女兒,便抱回我做養女。」
「大半年前姜府真的千金回來了,我也該讓位了。」
「後來某天我院子起火,第一時間無人來救,我來不及跑出去,便在火中傷了臉。」
「是那真的千金有意為之?」見她輕描淡寫,沈執不由得皺眉。
他忍不住想,若是那場火來得再洶湧些,面前這個人是不是已經不存在了?
「我有這麼想過,不過沒有證據證明。」姜眠搖搖頭,她並不喜歡冤枉人。
「說我做什麼,你墜馬不也是被害的?」姜眠提起他發的那場脾氣,「那個沈汶,你弟弟?」
沈執一瞬間拽緊了拳,臉上浮出一抹痛色,「是。」
「他與他母親害死了我娘,我父親並不在乎我她,那個賤人滿心眼是那對母子!」他已經極力忍耐,卻無法遮掩事實的沉重。
姜眠一咯噔,這前因後果之下她終於明白沈執為何會犯那些罪孽。
不,單就他弒父殺弟這條,根本算不上罪孽。
他只是在為自己、為自己的母親要一個交代。
若非逼到絕地,若非他們百般辱虐。
姜眠覺得眼睛有些濕潤,忙低著頭。
「你要讓他們盡數付出代價嗎?」她悄聲問。
沈執自嘲一笑,臉旁落下的陰影照在牆上,看出幾分孤寂,「如何報仇,我如今站立不起命不保夕,螻蟻之爭,又能做什麼……」
「會好的,你的腿。」姜眠抹了抹眼睛,努力沖他燦然一笑。
「會有那一天,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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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眠再次出了門。
今日採娘還會來送菜蔬,姜眠與她約好了見面,問她輪椅的情況,順便託她悄悄帶些肉食來。
她左顧右看,並未看到採孃的人影。
地方離沈府後廚很近,來往的人不少。
姜眠不想引人注意都沒辦法,她的注意力格外敏銳,看到幾個丫頭長了火眼金晶似的,一溜煙都注意到她,但誰也未靠近。
好像在玩什麼心照不宣的把戲。
等她反應過來,把手廚房門檻的人好像多出來兩個。
……防的是她麼?
反正也被發現了,姜眠也不怕暴露她的來意,直接走上去,順便試試口風。
果然,那幾個人見她過來便開始嚴防死守,目的性很強,「大少夫人,後廚重地,為防外人投毒,您不能隨便出入。」
姜眠微微一笑,隨口編:「我夫君他身體不好,想拿碗肉羹補補身子,可否幫我取一份送出來。」
那婆子不耐煩:「您和大少爺的吃食自有人會送去,不是我們能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