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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氏在祭酒念出盧智的名字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待到他衝著自己所坐的席位行禮,眼眶便紅了起來。
一直在她旁邊說笑的程夫人滿意地看著那邊樓上身姿挺拔的青年,拉著盧氏的手輕拍。
“你說你是怎麼養出這模樣的兒子來?”
邊上的女眷一聽便知這是那青年的孃親,都側了身同盧氏說話,若不是程夫人在一旁幫著應付,這些女人們非要將她問暈頭了不可。
“咚——咚——咚”
又是一陣鐘聲,君子樓中漸漸安靜下來,東方佑的視線再次落在樓下比試場地上,揚聲道:
“有最優,便有最差看,此次畫藝四十五人中,我等九人以為,最差看是——”
這套說辭是固定的,遺玉昨日沒有來,便沒有聽見,可旁的學生都是清楚的,東方佑話頭一起,觀比的學生全將目光投向場地中,而場地中參比的學生們,幾乎是全部將目光投在了——遺玉的身上。
第二四零章 兩重待遇
初八那日藝比人選公佈後,各院私下便開始猜測每藝的最差會是誰,平民出身且入學不到兩個月的遺玉無疑是首當其衝,加之她被查博士拿來同長孫夕比較,不少人都等著在藝比時候看她鬧笑話。
昨日頭一天琴藝便被她棄掉,在外人眼裡,更落實她參加五院藝比,是書學院的博士先生們一時糊塗,誤選了人濫芋充數罷了。
於是,就在祭酒東方佑出聲欲宣佈畫藝最差看名字的同時,場地上參比的學生幾乎整齊劃一地把目光轉向遺玉。
遺玉倒是面色不改地望仰頭望著梅樓上的東方佑,祭酒大人將目光在樓下的四十五名學生裡尋了一圈,方才落在其中一道人影上,藉著把話說完——
“畫藝最差者,是四門學院,于丹呈。”
話音弗落,場地上的參比者們面露訝異之色,而後便很現實她將目光從遺玉身上轉移,左顧右盼,待尋到那名叫于丹呈的少年後,包括四門學院的學生,看著他的眼神兒,皆是帶著不屑之態,嗤之以鼻,有甚者,當場低聲譏諷起來。
“我要是你,知道自己畫不好早早就棄掉,害的我們四門學院都要跟著你丟臉。”
“真不知嚴先生挑了你是來做什麼,昨日琴藝便表現平平……”
儘管五院藝比單項中墊底的,並不代表他是學裡的最差,可此刻代表著四門學院的于丹呈被祭酒當著全院學生,官吏家眷乃至吳王和魏王的面前,宣佈他是“最差”的,這種打擊,不可謂是不重。
于丹呈連被同院兩名學生譏誚,卻只是垂著頭一語不發,任人毫不掩飾地指點起來。
“早先看他一副趾高氣揚模樣,還以為有些本事,誰道竟是個繡花枕頭,嘁!四門的窮酸。”
“繡花枕頭?那是中看不中用,我瞧他連中看也算不上。”
程小鳳一手搭在遺玉肩膀上,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道:“看到沒有,只要是做了墊底的,好一陣子在學裡都抬不起頭來,除非他能拿到一塊木刻,後面的比試你可幹萬不要大意了。”
遺玉是認得於丹呈的,十月開學之後,就是他第一個找到書學院教舍來找自己麻煩,按說見到這人被這樣奚落,她應該幸災樂禍才對,可這會兒,望著人群裡被人奚落的少年,視線落在他緊緊抓著大腿兩側衣料,有些顫抖的雙手,耳中是不掩音量的諷刺聲……她漸漸皺起了眉頭。
“小鳳姐,”遺玉扭過頭,仰起臉看著比她高上許多的程小鳳,“歷來得了最差的,都是這樣被對待的麼,祭酒和博士們,都不管嗎?”
程小鳳疑惑道:“為何要管,這有什麼好管的嗎,一直是這樣的啊。”
遺玉看著她臉上不明所以的表情,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