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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是冰冷地發白的屍體,順著裙裳蔓延的紅色血跡……父親的怒斥聲,利劍破空聲,孃親的哭聲,響亮的耳 光聲,賓客們的議論聲……最後是靜地可怕的祠堂,林列在桌上的牌位,陰森的寒氣籠罩著他,蜷縮在牆角獨自 哭泣的孩子……
“啊!”盧智雙手猛地按在頭上,大叫了一聲,房喬的講述戛然而止,遺玉扭頭急聲喚道:“大哥?”
盧智大口地喘著氣,一點點將那如夢魘般地蚊子擠出腦海,在遺玉走過來拉他衣裳的時候,緩緩抬起青白的臉龐 。“她為什麼要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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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背後之人
芸娘在自盡前陷害盧智,這行為表面看來沒有任何依據,她懷的是安王的孩子,她是安王的女人,同盧智和盧氏根本沒有任何利益上的衝突,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她做出那樣的選擇。
看著盧智依然難看的臉色,房喬嘆了口氣,道:
“芸娘是個烈性的女子,雖被贈給我,但到底原本是長孫皇后的侍女,是個忠心的,同安王有了關係後,已經算是背主,韓厲拿了她死前留下絕筆給我看,我才知道,她是因為恨我當年將安王安排在別院,才讓她有了那般遭遇,早就想著報復我同安王,這才藉著府上為安王接風,做出那樣的事,既陷害了我的嫡子,也害死了她同安王的親骨肉。”
房喬沒有說出口的是,芸娘之所以會在心如死灰下做出那般衝動之舉,多少也是因為有人推波助瀾。
“安王對這頭一個兒子很是期盼,他表面豪爽大方,實際上卻是個暴戾異常又詭變的人,當時我作勢刺你,就是為了暫時消減他的怒火,後來將你關進祠堂,實是想保護你不被他暗下死手……”
房喬一番解釋下來,遺玉和盧智皆是半信半疑,雖他說的有憑有據,但到底是空口白話。
尤其是盧智,儘管早就知道當年之事多有貓膩,可卻沒想到事實的真相竟然是這樣,一切的導火索都是因為一個女人的仇怨,難怪芸娘最後會對他說對不起,的確,不管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仇怨,盧智都是無辜的。
房喬見兄妹倆陷入沉思,繼續道:“我原本安排你們出府,本想等你們出了京城,擺脫那些眼線,再將你們好好安置起來,等待事了,卻不想我派去接你們的人,竟然被另一夥人馬截住,且你們母子趁勢離開,一去再不見蹤影。
盧智低著頭,遺玉並不知道盧氏當年離開長安城後,在西郊的遭遇,聽了房玄齡的講述,便對他道:
“然後呢,你就對外宣稱我娘去養病,等皇上登基後,又說我們被安王擄走?”
房喬神色一黯,“我當時以為你們己經不在這世上了。”
這話出口,他自己心中都覺得可笑,之所以對外宣稱盧氏他們被安王擄走,不就是還抱著一絲希望,他們能夠回來麼。
遺玉嗤笑,“以為我們不在了?你安心地在京城享受高官厚祿時,外公卻正在四處奔波尋找我們,我們母子四人正過著你這種人想都想不到的生活。”
遺玉看開盧中植一事,全是因為盧老爺子在知錯後,便拋掉了擁立之功,拋掉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大江南北尋找他們一家子十二年,他真的付出了代價,是真的讓盧氏他們看到了他的誠心,被其感動。
可房喬呢,她只看到他錦衣玉食的美妾,看到他嬌寵的無法無天的女兒,眼下又莫名其妙地跑來“認錯”和“道歉”,把盧氏氣暈,把盧智最痛苦地記憶又喚醒!
“房大人,”遺玉道,“那你就繼續當我們一家人不在好了,而我們,也會繼續當你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