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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公主同駙馬柴紹不和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京中兩人也不住在一處,公主府是公主府,柴府是他柴府,起先還有不少御史參奏柴駙馬,可到了後來兩人依然你住你的、我住我的,大家都知這是平陽的意思,這才漸漸沒了聲息。
本就心情不好的平陽,冷聲道:“讓他等著,本宮等下要沐浴,睡醒再見他。”
女管家臉上雖有些為難,可還是聽命準備去回報,她剛轉身,就見一道身影與她錯身走進屋中,未不及阻攔,就聽來人道:
“等你睡醒都明日了,怎麼回事兒,誰又惹到你?”
第一七四章 將變
平陽聽到這背對自己的熟悉聲音,皺著眉頭對下人道:“你們都出去。”
待到只剩他們兩人時,才扯了扯衣裙,扭過頭看向立在門內的那個身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
“姓柴的,下次你再私闖昭華府,本宮就不給你留臉面了。”
一句話道破來人身份,正是平陽公主的駙馬,右驍衛大將軍柴紹,已進中年的柴駙馬如今雖不復當年英姿,身形略有富態,但相貌卻比實際年齡顯得小些。
柴紹聽到平陽毫不客氣地威脅,呵呵一笑之後,自己找了張椅子在她對面坐下,看著她,搖頭道:“一看你火氣就大的很,讓本駙馬猜猜,一般人不敢給你氣受,你也不會去受一般人的氣——你剛從宮裡回來的?”
平陽瞪他一眼後,兩人相視片刻,她神色終於緩下,向後靠在椅背上,語氣有些倦倦的,“有何事就趕緊說,我等下還要沐浴。”
聽這稱呼、見這人前人後截然相反的態度,平陽公主同柴駙馬竟不如外界所傳那般不和,甚至有些親近之態在其中!見她疲態,柴紹臉上笑容一收,溫聲道:“昭華,我知你此次回京用意,可陛下有陛下的扛算,不是你能干涉和阻止的。”
平陽雖不時常回京,但每次回來必是有目的所在,柴紹同她少年即相識,怎麼不瞭解她心中所想。
兩人有夫妻之名亦有夫妻之實,十幾年前,一個年少風流不羈,一個無心兒女情長,被一旨聖意撮合在一起,平靜過、爭吵過,最後演變回當年的友情,雖是夫妻,卻無男女之情,如同朋友一般的關,系如果說穿,是不為世人理解的,因此外人鮮少知道這對夫妻不和的實情,包括柴紹的妾室和子女。
聽到他的勸說,平陽嘆了口氣,道:“我是越來越看不懂大哥了,只覺得他同父皇很像,讓我害怕……二哥、嵐娘、還有律哥,我無法忘記這些人是如何從我身邊消失的,如今眼看著這些年輕人……我實在無法釉手旁觀。”
站在朋友的立場,柴紹話已點到,見她態度堅決,只能扯了別的話題來講,兩人淺聊一陣後,他將要走時,被平陽喚住:
“嗣昌,不要攪合進去。”
柴紹哈哈一笑,點點頭,轉身大步離開了昭華府,坐上守在門外的馬車時,臉上方才露出一絲苦澀。長安城平康坊中不乏花街柳巷集聚之地,又以歌舞妓館分之,品味較高好喜風雅之人,多至坊南一隅樓館,坊南有間名喚品紅樓的,水酒佳,女色好,為達官貴人斬喜。
白日下過一場雨,品紅樓今日客人不多,可舞池中依然有女歌舞,樓閣之上有三三兩兩憑欄而坐、飲酒嬉笑的男子,因此倒是不顯冷清。在幾乎沒有客人的三樓、一處觀景最好的地方,分席座著兩名男子,皆是玉冠錦衣、不同凡響,其中一名容貌俊逸,神色有些張狂的紅衣男子正靠在身後一名衣衫半解的女子懷中,一手從身後探入女子衣中揉捏,眼神卻是望著對面所坐的另一名青衣的年輕公子。
“老三,你約我來這裡,該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這等貨色吧?”
他在女子身上揉捏的手猛然一陣用力,惹來她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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