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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學過的二十年的科學知識也扭轉不了心裡這種荒謬的恐懼。不僅是我,寨裡的每個小孩都怕她,但總有一天要面對她,因為她負責給寨裡每個滿十歲的孩子紋身,據說,她能看到每個人的命運,然後根據這人的一生,在他身上紋刺一個預示他命運的圖案。我對那個也牴觸得很,我認為能概括一個人一生的東西應該是他的墓誌銘,怎麼能年紀小小就把自己的墓誌銘刺在身上,到處揹著走呢?難道人活一世不過是個結局早已註定的故事。
笑話
乾瘦的戛垮並沒有她的外形看起來那麼弱不禁風,我被撞得一溜踉蹌,她卻安然未動,既不說話也不走,只是站在溼漉漉的青石路上。
我站穩了腳看是她,怔了一下,她就像知道我在看她一樣,在那個瞬間揚起頭看向我。
四目相對,我心頭一驚,驚訝於她的眼睛,那怎麼能是一個老得年輪遞進對她已毫無意義的老人的眼睛,沒有一丁點混濁黯淡,反而明亮黝黑,深邃淡定!她一眼瞥過彷彿便洞徹了我的心底。
大概是看到我的目光弱了,她鎖著眉微搖了下頭,深沉的目光風般拂過我的臉露出一絲無奈。
對那表情我來不及多想,腦袋滿是關於戛垮的恐怖傳說,立刻垂下了眼皮,不在看她,其實是不想再讓她看。繞過戛垮,我急急跑回了家。直進了家門心還在撲通撲通跳,驚魂未定。
其後多年,我偶爾憶起戛垮的一瞥,初時是悲愴,再來是哀傷,後來只是一抹苦笑,最後我好像變成了她……
第四章 另一部歷史
聽說我在寨老家鬧事,鳳嬤嬤居然關了我五天禁閉,這在過去是從未有過的,過去我鬧得再兇轉天她也會放我出去玩。這五天無聊的我在廊下看了五天蜘蛛結網,也恰好幾天來陰雨連綿,蜘蛛姐姐的網是結了又破,破了又結,不然,我非無聊的用蛛絲上吊不可。
太陽公公似乎也知道我今天解禁,早早便掛到了東山頭,多日未有的陽光照在被雨侵襲了數天的翠竹上,越發顯得竹碧天青,鳥鳴山幽。
終於候到晌午看孩子們從祠堂裡一鬨而散,我就急不可待地進了祠堂向書生套話。一盞茶的功夫我知道了他叫李符,原本住在距川貴交界不遠的正安,家裡也曾是書香門第奈何近十幾年川貴屢有戰事發生,他祖父便攜一家老小不斷南進避禍,一路下來家財散盡支脈凋零,到了他這兒只能靠做教席餬口了。
可他說得越多我心裡反而越慌,從他言詞間我發現他竟不知唐宋,不論魏晉。為了不嚇到他,我順著歷史的程序旁敲側擊從夏商周問起,一路下來,秦皇漢武是找到了,魏蜀吳三國並立卻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我究竟是墜入了怎樣一個時空?怎麼會連歷史也改變了?那我從小就開始學習的歷史究竟是真是假?儘管心亂如麻,不能理解我還是耐下心思從李符口中套他知道的史實。
“這麼說董卓沒有領兵入帝都誅殺宦官?”我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當然沒有,你從那裡聽說的董卓入洛陽?董卓是誰?”李符一臉不解地瞧著我。
我努力鎮靜下來,乾笑了兩聲道:“董卓是東漢涼州刺史,他入洛陽我也是道聽途說而已,八成是以訛傳訛了做不得準的。”
其後,李符仍是不斷和我講他家一路南下的經歷,受驚過度的我早沒了聽的心思,幾乎是搖搖晃晃走出祠堂的。我並沒有回家,而是穿過寨後竹林去了後山,那裡有個溫泉是我兩年前探索後山時發現的,因為怕鳳嬤嬤責備我跑出寨子太遠,就一直當秘密守著,這兩年當我心情極差時便來。
這溫泉早已不知流了多少年,到如今早把低窪的周遍沖積成了一個二十幾平米的小潭,我心煩時就跳進裡面泡著,直泡到心麻了,不想了,就回去。
但今天無論怎樣我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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