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夜盡天曉(下)(第2/2 頁)
目不忘,可是聲音實在好聽,唱起曲子婉轉嬌柔,過耳難忘。
沒錯了……正是觀鶯被送去後院那天,她和顧釗在樓上說話的時候,廳裡唱《桃夭》的那個歌女,似乎叫長歡的。
“是誰?”歌聲乍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質問。主僕三個看過去,唱歌的女子正微微揚著下巴,半噘著嘴唇,頗為矜持地雙手握在身前,睜著一雙妙目看向這邊來。
緋雲先笑了,嗤嗤幾聲從喉嚨裡鑽出來,顯然是壓制得狠了再也藏不住。嘲笑的意味不言而喻,對方的臉色便要拉下來,瞪了緋雲一眼。緋月還好,至少表面上還算鎮定,輕輕拉了拉緋雲的袖子,示意她收一收,自己清清嗓子向那歌女道:“這是咱們的小閣主,墨觴娘子。”
歌女的臉色又有了變化,眼皮鬆了松,嘴角也動了動,想做成一個笑臉,做到一半又矜持起來,抿抿嘴唇,收著尖尖的下巴,亦不忘端平了寬大的袖口。做完這一切,她才邁著婀娜的步子,盈盈走過來曲膝行了一禮。
“妾身離枝,見過小姐。”
這個歌女顯然自視過高了,又有過從前花廳裡的事,沈淵已經心生不悅,遂也不說叫她起來。歌女倒也不算假裝清高,還有幾分氣性,一直彎著膝蓋,硬是不吭一聲。
沈淵想起州來山莊裡馴順乖巧的胡姬,再看一看眼前這個,擅闖後園還自持金貴,實在不招人喜歡。她本就身上不舒服,心頭藏著氣,只怪這個女子撞到了跟前,可不能怪她仗勢欺人了。
主意一拿定,冷香花魁也矯情起來,站直了腰身兒,不急不慌攏整齊了白絨絨的斗篷風毛,一看那歌女還僵持著,不過也快僵不住了,膝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逐漸蹲下身子去。
“起來吧。”花魁的聲音一點也不清冷,聽上去反而和從前的頭牌娘子有一點相似,是驕傲的,不容爭鋒的。歌女不說話,扶著膝蓋慢慢直起身,雖然又酸又痛,卻咬著牙一聲不吭。緋月和緋雲靜靜跟在後面,兩個人相視忍俊,對主子的意思已經瞭然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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