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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下落的機會,但在大義上,朝廷並沒有做錯,他不能恨,但未嘗沒有怨。拼命搜尋了一陣子之後,沒有半點訊息,他終於絕望,無法再全無芥蒂地為國效力,就只好服下毒藥,一邊苟延殘喘,一邊在夢境中與妻兒相會……唯一的清醒時刻,他就略儘子孫孝道,為祖宗上香,也為失蹤的兒子祈福。
“爹爹怎能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花蠶嘆道,“若是孃親知曉,也必定難以安心的。”
花戮聽出花蠶話中凝重,低頭看他。
“浮生如夢是毒,既然是毒,能有什麼好去?”花蠶衝花戮搖搖頭,“雖然不是立即斃命的毒,但對身體的損耗卻是極大的,饒是爹爹內力在身,恐怕也熬不到老去……我探過爹爹脈象,再放縱下去,就沒幾年……了。”
他語意未竟,然而在場諸人又有誰不明白?
第五玦苦笑道:“為父既然敢服用此藥,當然就想得明明白白,小一小二不必多增煩惱……拖著這副身子,能活幾日,也就是幾日了。到時候……”好下去找你們孃親。
花蠶卻是再搖頭:“爹爹這樣下去,讓孩兒日後怎麼敢給孃親上香?”他眼裡一下子含了些水意,像極了心中沉痛卻還要強自勸慰的模樣,“孩兒剛為孃親做了法事,剛將孃親的靈牌請回家裡,爹爹卻要丟下不管了麼?”
花戮在一旁,依然冰冷著臉,可不用持劍的那隻手,卻搭在了花蠶的肩上,花蠶一抿唇,人也往後靠了靠,好像要得到支撐。
第五玦見花蠶這樣說,再看兄弟兩個依偎在一起的樣子,只覺得既欣慰兩人兄弟情深,又是更加愧疚自己沒能盡到父親責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待聽清花蠶說已然請了愛妻靈牌回來,回想往日溫情,心中便是大慟……細細思量,兩個孩兒即便看起來已經是懂事了有成就的,可論起年紀,也不過還未滿十六的樣子,亡母、家破被擄、千辛萬苦地長大……做父親的,實在不該在他兩人好容易找到自己之後,忽然潑下一桶就要去了的冷水!
想明白了,第五玦滿心歉意,口唇蠕動著,想要說些什麼。
不過花蠶那一手銀針雖然厲害,也只是能暫時通了他的經脈、讓他醒過來,可沒有解毒的功效。跟花蠶說了這些時候的話,神氣早就耗完,第五玦只覺得眼前一花,就連忙用手扶住額頭,甩一下腦袋,慢慢地靠在床頭。
“爹爹,你沒事罷?”花蠶趕快走過去,伸手把他扶住,給他拉上被子,“別受風了……”
第五玦擺擺手:“我沒事,大概是剛醒,還有點乏力。”
花蠶微微一笑:“那爹爹是肯好好調養了?”
“嗯……就如你說的,為父若是這麼扔下你們、下去見了你們的孃親,以你們孃親的性子……想必要好好地給為父一頓排頭!”第五玦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眼裡也有了點神采,“想當年……”他剛要說話,隨即又失笑,“不,沒什麼,小二不必擔心為父。既然為父說了,便會做到。”第五玦目光柔和,看著與愛妻容貌酷似的花蠶,聲音輕柔了許多,“雖然你現在有醫術傍身,又有你哥哥護著,但身無內力,可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才是。”
“孩兒省得。”花蠶微笑答應。
第五玦再囑咐花戮:“小一,別忘了你孃親的話。”
“是,父親。”花戮看一眼花蠶,對第五玦點點頭。
父子三人正在敘話,外面的石門卻倏然發出了沉悶的聲響——有人來了。
這是密室,連通的又是北闕當朝皇帝的寢宮,那能在這時到此的還有何人?
自然是散了朝前來的第五瑾了。
第五瑾身後還跟著一個內侍一個白衣公子,便是秦青秦大總管和晉北王府的小世子第五琮了。
第五瑾剛進門,就大步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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