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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亦道:“我們木府接到通知,加緊趕製戰船,聽說便是二太子以羽書告急。”
帝都到大江有一條運河,從帝都造船,可以從內陸直接去東平城。而東平城一面背水,戰船亦屬主力。一半戰船損失,那水上戰力也損失一半,東平城的守耳更加吃力了。我沉吟了一下,道:“這訊息確實麼?”
“十之八九。楚將軍,說不定你很快就得重披戰袍了。”
我長吁了一口氣,摸了摸腰間的百辟刀,道:“若國家要用我,自然萬死不辭。這回有你這雷霆弩,希望還有幾分勝機。”
想起高鷲城裡蛇人那種潮湧般的攻勢,我不禁打了個寒戰,看看薛文亦,他也眼睛發直,大概也想起了蛇人的可怖了。
※ ※ ※
訊息來得很快,十天以後,二太子的急使正式來了。
十天以前,蛇人發動了一次突襲。原先邵風觀水陸相濟,守禦極嚴,蛇人在岸上攻擊,往往還遭到水軍的箭襲,大概也吃到了苦頭,這一次先佯攻城池,等水軍離岸較近,發動攻擊時,突然全軍轉而攻擊水軍。因為戰船離岸較近,蛇人又天生會水,水軍遭到重創,兩百艘戰船被擊沉一半,五千水軍也損兵三分之一,東平城的水軍統領伏昌力戰陣亡。
“當是時,刀槍並舉,殺聲震天,戰船或遭擊沉,或為火焚,零肢碎體漂於江面,一時滿江俱紅。臣鞭長莫及,徒切齒耳。”
二太子的告急文書中,也透出一股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是,我卻被這段話裡的“或為火焚”一句震驚不已。
在高鷲城裡,蛇人還是畏火的,所以開始我們曾設想以火牆隔擋蛇人,但來攻東平城時,蛇人居然也會用火攻了,那麼,現在的蛇人一定已不怕火了。
短短數月間,真有如天翻地覆啊。
告急文書雖然不曾公諸於世,但帝都也不知哪兒得來的訊息,滿城風雨,人心惶惶。儘管蛇人離帝都還遠,可是人們一個個都驚慌失措,好象蛇人已經兵臨城下一般。軍校裡因為管束甚嚴,倒還好一些。
每天我都帶著學生操練。這一班學生很能吃苦,雷霆弩大多已能運用自如了,只是準頭還差。
這一天又輪到我帶學生去操練雷霆弩。因為一個班只有一把,射出箭後還得將箭揀回來,因為雷霆弩射得太遠,讓報靶的跑來跑去也太累,因此我讓一個學生在靶子處挖了個工事,在那兒舉旗報靶,黑旗為中的,白旗為脫靶。射了半天,只見白旗舉個不停,黑旗舉得不多。吳萬齡帶的一班也在我們邊上練弩,他的學生和我的差不太多,也是脫靶的多。
我站在一邊看著他們一個個練習,想著心事,忽然聽得他們一陣喧譁,也不知出了什麼事。
我帶的這一班,軍紀比吳萬齡那一班還要好,平常不得如此喧譁。聽他們一陣叫,我也一陣不快,道:“做什麼?”
一個學生轉過頭,道:“老師,你看!”
他指的是吳萬齡那一邊。我看過去,卻見他那兒一個學生正在練弩,幾乎每發一弩,黑旗便不停地探出來。我算了算,他射了五箭,居然有四箭中的。
這人真是個神箭手了。我吃了一驚,道:“你們先練著。”便走了過去。吳萬齡一見我,拉過一張椅子道:“楚將軍,請坐。”
現在正換了個學生在射,這學生雖然大不及剛才那個,卻也有兩箭中的。相比較而言,我的學生五箭裡大多連一箭也射不中,實在遠為不如。我奇道:“吳將軍,你怎麼練的,怎麼一下能射那麼準?”
吳萬齡笑了笑道:“有個學生做了個瞄準器,我讓他試試,一旦有用,便去稟報文侯大人。看樣子,這小鬼頭也當真聰明,這東西很有用。”
“是哪個學生?”
他指了指一個學生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