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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知好色慕少艾？&rdo;偃月夫人對王后這種表明公正實則偏私的做法十分不滿，&ldo;照王后這麼說，宮裡頭年輕的小男女胡搞亂搞，王后也都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妾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公主身有婚約，與人私通，就是放蕩；公子淵勾引公主，淫|亂後宮，更罪無可恕。決不能輕饒，否則傳出去，人人都以年輕為藉口，效之仿之，那還不亂了套？&rdo;

王后仍維持著自己的風度，不急不緩：&ldo;妹妹難道沒年輕過，沒犯過錯？小孩子家不知輕重，犯了錯，罰是要罰的，也要酌情處置，倘若都如妹妹一般，鐵血鐵腕鐵石心腸，宮人打碎了茶杯就拉出去杖斃，那宮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妹妹就覺得沒問題？&rdo;

&ldo;小錯？&rdo;偃月夫人的聲量有些高，幾乎是在責問，&ldo;妾頭次聽說王室公主與人私通是打碎茶杯一樣的小事，倘若私通是小事，那妾倒要請教王后，什麼是大事？&rdo;

王后不慌不忙道：&ldo;妹妹，姐姐只是打個比方，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再說了，早前鄢春君犯錯，妹妹不也是說他年少氣盛不知輕重，求王上寬恕？怎麼到了公主身上，就要重罰，妹妹這不是寬於待己，嚴於待人麼。倘若不是，那就是妹妹覺得三公主比不上‐‐&rdo;

&ldo;好了，別吵了。&rdo;鄢王將手裡正看的章奏摔在了案上。

王后和偃月夫人這才都閉了嘴，都去看鄢王。

鄢王站起來，在殿裡踱步沉吟。祁夫人教出這樣的女兒，說實在，他一點不驚訝。祁夫人年輕時比這張狂，但他就是想藉機把祁夫人薅過來奚落一頓，但又覺得這麼多年風平浪靜的過去了，何必因為這點心思弄得大家不得安寧。再說她那個狗脾氣，可能無所謂，最終還是作罷，斟酌一番，道：&ldo;公主行為放蕩，有失體統，從即日起禁足音書臺。恆淵勾引公主，淫|亂宮廷，著即遣回封地，有生之年不得踏進國都。&rdo;

&ldo;王上‐‐&rdo;偃月夫人覺得這懲罰太輕，撒著嬌的表示抗議。

步長悠和恆淵俯身謝恩。

鄢王忽視了偃月夫人，又道：&ldo;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寡人不想在宮中聽到任何有關的閒話，更不想太后因為此事煩心。&rdo;

王后舒了口氣，到底還是念著今兒是太后壽誕，沒罰的太重。她也謝恩。

鄢王吩咐道：&ldo;楊步亭，將人帶下去，即刻就辦。&rdo;

楊步亭立刻叫人，侍從進殿，恆淵和步長悠就跟著出去了。

兩人從殿裡出來，裴炎仍在外頭，但步長悠沒看他，也沒看任何人，徑直下了臺嘰，走出了紫明殿。

步長悠和恆淵在紫明殿外分別，不知他是真被慣壞了，還是寵辱不驚，竟有心思開玩笑：&ldo;公主，真不甘心，我還什麼都沒做呢，早知不那麼多廢話了。&rdo;

大約是共患難過的緣故，步長悠真心實意起來，她頗為遺憾道：&ldo;我也是。&rdo;

他笑了，道：&ldo;公主，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以後再見。&rdo;

以後再見還是不見，能不能見，步長悠沒空琢磨，她只是暢快的鬆了口氣。她唸了好久的一步，終於走出去了，並且走得還不錯。這一步走出去，剩下的就交給裴大人了。她豁出去了，他豁不豁得出去，那就是他的事了。

她點點頭：&ldo;好走，不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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