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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林僧人道:“二師叔傷得彷彿不輕,四師叔和七師叔正在探視他老人家的傷勢。”
李尋歡背手站在簷下,遙望著大殿上雄偉的屋脊,寒風中隱隱有梵唱之聲傳來,天地間充滿了古老而莊嚴的神秘。
他已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但他並沒有轉頭去瞧,在這莊嚴而神秘的天地中,他已不覺神遊物外。
心湖大師和百曉生走到他身外十步處就停下,心湖大師雖然久聞“小李探花”的聲名,但直到此刻才見著他。
他似乎想不到這懶散而瀟灑,蕭疏卻沉著,充滿了詩人氣質的落拓客,就是名滿天下的浪子游俠。
他仔細地觀察著他,絕不肯錯過任何一處地方,尤其不肯錯過他那雙瘦削、纖長的手。
這雙手究竟有什麼魔力?
為何一柄凡鐵鑄成的刀,到了這雙手裡就變得那麼神奇?
百曉生十年前就見過他的,只覺得這十年來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又似乎已改變了許多。
也許他的人並沒有什麼改變,改變的只是他的心,他似乎變得更懶散,更沉著,也更寂寞。
無論和多少人在一起,他都是孤獨的。
百曉生終於笑了笑,道:“探花郎別來無恙?”
李尋歡也笑了笑,道:“想不到先生居然還認得在下。”
心湖大師合十道:“卻不知探花郎認得老僧否?”
李尋歡長揖道:“大師德高望重,天下奉為泰山北斗,在下江湖末學,常恨無緣識荊,今日得見法駕,何幸如之?”
心湖大師道:“探花郎不必太謙,敝師弟承蒙檀越護送上門,老僧先在此謝過。”
李尋歡道:“不敢。”
心湖大師再次合十,道:“待老僧探過敝師弟的傷勢,再來陪檀越敘話。”
李尋歡道:“請。”
等心湖走進屋子,百曉生忽又一笑,道:“出家人的涵養功夫果然非我等能及,若換了是我,對閣下只怕就不會如此多禮了。”
李尋歡道:“哦?”
百曉生道:“若有人傷了你的師弟和愛徒,你會對他如此客氣?”
李尋歡道:“閣下難道認為心眉大師也是被我所傷的?”
百曉生揹負著雙手,仰面望天,悠然道:“除了小李探花外,還有誰能傷得了他?”
李尋歡道:“若是我傷了他,為何還要護送他回山?”
百曉生道:“這才正是閣下的聰明過人之處。”
李尋歡道:“哦?”
百曉生道:“無論誰傷了少林護法,此後只怕都要永無寧日,少林南北兩支的三千弟子,是絕不會放過他的,這力量誰也不敢忽視。”
李尋歡道:“說得是。”
百曉生道:“但閣下既已將心眉師兄護送回來,別人非但不會再懷疑他是傷在你手下的,也不會再懷疑你是梅花盜,你傷了他之後,還要少林弟子感激於你,這手段實在高明已極,連我都不禁佩服得很。”
李尋歡又笑了,仰面笑道:“百曉生果然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難怪江湖中所有的大幫大派都要交你這朋友了,和你交朋友的好處實在不少。”
百曉生居然神色不變,道:“我說的只不過是公道話而已。”
李尋歡道:“只可惜閣下卻忘了一件事,心眉大師還沒有死,他自己總知道自己是被誰所傷的,到那時閣下豈非要將自己說出來的話吞回去了麼?”
百曉生嘆息了一聲,道:“若是我猜得不錯,心眉師兄還能說話的機會只怕已不多了。”
突聽心湖大師厲聲道:“敝師弟若非傷在你的手下,是傷在誰的手下?”
他不知何時已走了出來,面上已籠起一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