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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轉身取了案上的幻蕈交給了她，&ldo;他帶了這個給我。&rdo;

還沒接過幻蕈，顧秋已經到熟悉的味道，她將幻蕈湊到鼻子前一聞，驚訝地道：&ldo;這味道……是忘憂香的味道。&rdo;

韓墨樓神情一凝，&ldo;果然，幻蕈一定是忘憂香的原料。&rdo;

&ldo;幻蕈？翟爺從何處得到這東西？&rdo;她提問的同時，看見韓墨樓臉上那難以啟齒的表情，不覺一頓，&ldo;這該不會是翟爺自顧家商隊打劫來的？&rdo;

他輕輕點頭，&ldo;正是。&rdo;

&ldo;翟爺也在追查忘憂香？他如何得知這是可疑之物？&rdo;她困惑地問。

&ldo;他的大人季墨秋，曾經差點被忘憂香奪去性命。&rdo;他說。

她聞言一震，無法置信，&ldo;墨秋姊姊怎麼可能碰毒？&rdo;

&ldo;她沒有碰毒，是被人用毒香控制，&rdo;他道：&ldo;忘憂香不只是那些富家公子哥或青樓姑娘們的助興之物，更是人牙用以控制孤兒的毒藥。&rdo;

聞言，顧秋心頭震撼，不須韓墨樓詳加解釋說明，她已知道這是樁什麼樣的犯行了。

&ldo;人牙用幻蕈控制那些無父無母、就算消失在這世界上也不會有人追問關心的孩子，是嗎？&rdo;她微微顫抖。

&ldo;是的，&rdo;韓墨樓沉重地回答，&ldo;那些孩子被按等級分類，上等的便放到青樓接客，下等的則是帶至暗娼館供人狎戲，男女皆有，若有不從便餵重藥控制，待他們不堪使用、毫無利用價值時，就將他們殺害或是丟到深山野嶺自生自滅。&rdo;

&ldo;老天……&rdo;顧秋心忍不住又掉下眼淚，捂著自己幾乎要哭出聲的嘴巴，&ldo;墨秋姊姊她……&rdo;

&ldo;翟夫人跟其胞姊是西北孤雛，被人牙誘騙送進青樓，她的胞姊為了保護她，犧牲自己的身體及生命，才保全了她……&rdo;韓墨樓伸出手，溫柔地揩著她臉上悲傷的淚水，&ldo;她在荒地裡被翟爺所救，因毒物已侵入臟腑，險些沒了性命，幸得流水娘娘護佑，這才保住了性命……&rdo;

她微頓，&ldo;流水娘娘？&rdo;

&ldo;她在命危之時，翟爺夢見流水娘娘要他去求取符湯，服下符湯之後，她才撿回一條命。&rdo;他溫柔笑睇著她，&ldo;你跟她，都是流水娘娘所救。&rdo;

&ldo;那些人牙實在太殘忍惡毒了，居然對無辜的孩子下毒……&rdo;她咬牙切齒，&ldo;墨樓，你一定要把這些惡人揪出來！&rdo;

&ldo;放心，我一定會的。&rdo;韓墨樓目光沉靜，有著誓不罷休的決心。

&ldo;我爹愛財，殊不知此舉卻害了自己的親兒，要是他知道顧家運送的是毒物，一定悔不當初。&rdo;說起這事，她臉上有著慍色。

&ldo;你爹絕過不知道顧家運送的是什麼，否則你兄長也不會沾染此物。&rdo;韓墨樓神色黑沉，&ldo;翟爺也正在追查此事，已經查到位於巴山城的黑水牙行。&rdo;

&ldo;那劉姓客商不就從巴山來的？&rdo;

&ldo;沒錯，但牙行掌櫃至今仍身份不明，也未有證據證明你爹跟他們有直接的接觸或往來。&rdo;

聽著，顧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