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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區內則有配槍崗哨,幾十米一崗,武警長年駐守。他們身上操著的都是真槍實彈,見到越獄者可直接開槍。此外,不時還有手持電警棍的獄警在四處巡邏。
人進出監獄大門都是挨個搜身,來往的車輛也是從駕駛艙到車子底部都要仔仔細細的檢查過。大門口一道崗,中間一道崗,進去監區以後還有一道崗,手續繁瑣而嚴密。
無落腳點的高牆,帶電的鐵絲網,豎起的倒刺能讓活物非死即傷,一道道關卡,各種水泥澆築的障礙物……實在是固若金湯。
此外還有,高高的哨塔上有武警全天候居高臨下的俯視整座監獄。除了肉眼監視外,這座牢籠裡還潛藏著無數的監控攝像頭,一切都在獄警的眼皮子底下,服刑人員可謂插翅也難逃!
身邊已不知何時變得靜悄悄的了。
一片指甲蓋大小的雪花無聲飄落在睫毛上,眼簾處驟然沁涼的感覺令裴振亨恍然回神,他往左右兩邊看了看。
獄友們早就已經回去補眠了,竇興國也不知何時走了,就只剩了他一個還在那掉漆的鐵欄杆上趴著。
他抬頭望天看去。
黑雲壓城,天色越發昏沉。
此時此刻,監獄那棟最高樓的房頂上,五六隻探照燈往外斜探出它們冷硬的身子,濃墨一般黑漆漆的燈罩裡發射出幾束慘白的冷光。
光束機械的朝著全場悄無聲息的晃來晃去,將這座監獄裡的所有死角照得明明滅滅。
燈光打過之處猶如白晝,而明與暗的光影變換的這點間隔時間很少。所以,該不會有人能跟電影裡演的那樣,有本事從這裡逃出生天。
唔,他今天是怎麼了?老是想到出逃、越獄這種事情。
這種思想可要不得。
裴振亨搖頭失笑,無聲的長吁了一口氣,然後就抄著手幽幽的望著那道緊閉的監獄大門,思緒再度飄遠。
他的行為早就已經引得不遠處的一名獄警將他狐疑的看了好幾眼,眼瞧著天上已經飄雪,便大聲道:&ldo;下雪了,怎麼還不進屋去?年輕人,莫要想東想西的!&rdo;
年輕人?我不年輕了。
服刑人員都要剃光腦袋,此刻光線昏暗,看不出他什麼年紀。估計是瞧他身材挺拔,便以為他還年輕吧。
不過男人三十一枝花,就男人而言,他正盛開,也還算是年輕的。只是一顆心已經布滿褶子,它大步向前的走在了外貌變化的前面。
裴振亨翹起嘴角,再度自嘲的笑了笑。
那名獄警喊了一嗓子後,就一直站在那裡沒走,還有意無意的亮了亮手中的電警棍,這令裴振亨愈加好笑。
一個月後就要出獄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越獄呢?
他暗自抽了抽嘴角,下一刻他一抬頭,朝著那名獄警老實巴交的笑道:&ldo;這就回,您辛苦了。&rdo;
頂著那名獄警如芒在背的目光,裴振亨神色自若的走回了自己的監舍,並回身再度沖那人一笑後輕輕關上了房門。
門後面,他無聲無息的站在鐵窗前望著外面的操場。
那名獄警見裴振亨進了監舍後,又等了兩分鐘,未見異樣的動靜,這才放心的離開,往其他地方巡邏去了。
他無聲的笑了笑,轉身走向自己的床鋪。
這是個十二人的監舍,六張床,上下鋪,他睡在下鋪。
平時服刑人員都起得很早,六點鐘起床,七點鐘出工,一整天的生活都被監獄裡安排得滿滿當當的,偷不得一點懶,吃飯洗漱像打仗,也因此每個週末都是大家的哈皮時間。所以此刻,全監舍的人都在被子裡呼呼大睡。
他經過一張張熟睡的臉龐,有十幾二十歲的,有五六十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