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第1/2 頁)
彭歡歡還不知道陳在野跟阮蘇已經基本上算鬧掰了,發微信的時候興奮極了,結果老袁剛看到訊息,就扔燙手山芋似的把手機丟給了陳在野。
「那咱們今晚還演不演?」他猶豫著問道。
畢竟,之前陳在野一直不想讓阮蘇知道他在搞樂隊這件事。
程池和阿熾也看向陳在野。
刺骨夜風吹過來,少年眼皮輕抬,嗓音清潤:「為什麼不演?」
「……」
倒顯得他們幾個像有病似的。
這會兒,老袁講話時,目光都儘量避開阮蘇了,想假裝沒看見的,結果還是不可避免地對視上了,他的聲音微微一頓,下意識就躲開了。
注意到這一幕的遲月還沒心沒肺地跟阮蘇調侃:「剛剛老袁看你,他是不是害羞了啊?我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他這個表情。」
雖然老袁不像程池那樣喜歡到處瞎撩,但他臉皮很厚,加上性格好,故而,鹿野的那些老粉基本上都能跟他說上兩句話。
阮蘇說:「他不是在看你嗎?」
「是嗎?」遲月剛剛也就是隨口調侃,壓根兒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心上,轉而又去問阮蘇,「我之前沒騙你吧,主唱是不是超帥?」
「是。」阮蘇有些心不在焉。
遲月看了她一眼:「還在想你那個弟弟啊?」她說,「今晚出來,本來就是說要散心的,不如就安下心好好看看錶演?」
阮蘇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陳在野就是她之前說的那個「弟弟」,總覺得要是跟她說了,她會更瘋。
她將兩隻手臂搭在吧檯上,想了想,還是悶悶應了聲:「好。」
遲月欲言又止地看著她,還想說什麼,這時,臺上音樂忽然響起。
先是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擊打樂聲,樂聲剛開始就又疾又密,如夏夜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雨,狂風卷著雨滴,海浪拍打海岸,老舊居民樓的窗戶發出咣咣刺耳的聲響。
所有的磅礴意象一起劈頭蓋臉澆下來,然後,當人們的情緒被推至最高點時,陡然停住。
緊接著,少年宛如從胸腔裡發出的低吟聲忽然而至——
「無法揮舞天使的純潔,也無法擁有魔鬼的果決,只有像每個人類,貪嗔痴傻和愚昧,找尋著體溫和血,找尋著同類。」
是一首很多年前的老歌,他們再一次做了改編,將這句話提到了最前面,用清唱的效果唱出來。
少年的嗓音清澈而空靈,甫一響起,便一下子將人代入了歌曲應有的意境之中。
唱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睛倏地抬起,彷彿真的如歌詞中描述的那樣在人群中找尋著什麼,但眼神是陰冷的、晦澀的、兇狠的。
酒吧裡的每一個人幾乎都與他短暫對視了一下,他的目光淡掃一圈最後停留在了阮蘇所在的方向,她的視線還沒來得及收回,就陡然被他鉗住。
她的身子一僵,嘴唇下意識地抿起,還未及有所反應,他的目光就又挪開了。
淡漠的、冷靜的、毫無感情的。
彷彿她跟這裡坐著的每一個人都沒有什麼不同,於他而言就只是一個來看他演出的陌生人而已。
阮蘇的心微微一沉。
要說此前她對於自己在這裡碰見陳在野,只是有一些尷尬和不知所措的話,那麼此時此刻被他那樣的目光輕輕一瞥,她心裡剩下的更多的便是難堪了。
就好像你用掉了滿身的力氣大張旗鼓預備拒絕掉一個人的喜歡時,這個人突然輕飄飄走到你面前,淺淺一笑,問你:「搞這麼大陣仗幹什麼呀?我也就是隨便喜歡一下而已,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當然,她知道陳在野不會這麼想,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行為,給她帶來了一種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