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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塵打好結抬頭時,正對上那雙帶著無盡溫柔的丹鳳眼,有那麼一瞬間愣住,與他四目共對。一瞬過後,他偏開臉,起身向著桌旁走去。
納蘭瑾樞扶著床柱站起來,他全身經脈受損,但並不是完全不能動,七日之後就能慢慢恢復。只是這七日之內,他將行動不便。
傅清塵在擺滿佳餚的桌前坐下,納蘭瑾樞還站在原地,「若是能有一支柺杖,我倒是能走過去的。」
傅清塵持起筷子又放下,無語地過去將人抱起,讓他坐在擺了碗筷的凳子上。
一頓飯,傅清塵只埋頭吃自己的,一句話不說,也不看他一眼。吃好了就讓店小二把東西收走,他提著傳星劍就要出門。
納蘭瑾樞及時叫住他,「留下來,要睡床還是睡地,隨你,就是不能去柴房。」
傅清塵頓了頓,「跟一頭豺狼共處一室,我怕會做惡夢。」
「言兒,你何必跟我慪氣。」
「沒有。」傅清塵淡淡一句,開了門就出了去。
納蘭瑾樞無聲嘆息,小貓總是自欺欺人。
第二日放晴,傅清塵早早準備了馬,用了早膳就啟程回侯府。這裡離侯府不到一日行程,今日黃昏落日前便能到。
納蘭瑾樞不能獨自騎馬,傅清塵與他同騎,將他安置在雙臂之間。納蘭瑾樞背往後靠,身子的重量都倚在傅清塵的胸前。
傅清塵瞪著厚顏無恥倚在他懷裡的人,面上是嫌惡的,心裡卻不是,那樣的滋味竟是有些酸有些甜的。
納蘭瑾樞倚在他懷裡,微微閉上眼睛。駿馬在官道上飛速馳騁,將兩人的衣裳往後揚起,一紫一白的身影竟有說不出的好看。
「言兒,為何不殺了我?」納蘭瑾樞突然問。
傅清塵心裡微微一怔,聽到納蘭瑾樞說:「我全身經脈受損,動彈不得,你若是下手我必定不會還手。」
小貓咬著牙說:「你以為我是你,會趁人之危?」解釋也不過是為了掩飾。
納蘭瑾樞微微彎起唇角,「待我恢復,你或許就沒這個機會了。」說著,將手覆上他握著韁繩的手。
傅清塵沒好氣地道:「手拿開。」
「你若是不願甩開就好,何必讓我主動,你知道的,這一生,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我都纏上你了。」
傅清塵臉色稍微變了變,淡漠的臉上有一絲溫柔閃過,片刻後,他低聲回一句,「無恥。」聲音小到只有自己聽見。
黃昏前,兩人抵達侯府。
歸程與畫屏出門迎接,看到納蘭瑾樞的模樣,登時大驚,「侯爺,你怎會傷成這樣?」
歸程瞪了一眼扶著納蘭瑾樞的傅清塵,畫屏開口,「莫不是你將侯爺傷了?」
在歸程與畫屏眼裡,這世上基本無人能傷得了自家侯爺,除了侯爺深愛著的傅清塵。納蘭瑾樞冷聲道:「並不關言兒的事。」
歸程在心裡道,即便不是他也跟他脫不開關係。
傅清塵不說話。畫屏看著歸程道:「你把侯爺扶進來,我去準備丹藥。」歸程點了點頭,便扶著納蘭瑾樞往前走。
納蘭瑾樞回頭看著傅清塵,「言兒,你累了一天,先去歇一歇。」語氣溫柔。這人在別人面前向來清冷,獨獨只對他一人溫柔。
傅清塵輕抿著唇,看著歸程小心翼翼地扶著自家侯爺往裡走,心裡有一股莫名的酸味。身邊的馬叫了一聲,傅清塵看他一眼,將韁繩交給前來伺候的小廝,便進了府。
傅清塵在房裡打坐練了會功,直到夜幕降臨,房裡一片漆黑。平日裡在侯府到了晚膳的點畫屏都會準時過來請,今日卻沒來。傅清塵開門出了寢房,一名丫鬟迎面而來,請他去用膳。
傅清塵點了點頭,走到飯廳才曉得裡面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