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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遠道:「傅將軍,在下倒是有一計,不知將軍覺得如何。」
傅清塵從地勢圖抬頭看著他,「說。」
劉遠道:「怳軍將士生在西北,大多數不熟水性,而我軍將士大多生於江南,諳熟水性,此乃我軍一大優勢,若是在水中作戰,我軍獲勝機率十分之大。」
傅清塵沉吟半響,「若是死水尚可行得通,淇河水流湍急,饒是水性再好也難以把持,莫說在水中作戰。」
劉遠一聽,覺得言之有理,道:「將軍所言極是。」
傅清塵低下頭,專注地看著面前羊皮上的地勢圖出神。這一帶山多,淇河將兩岸隔開,原先的吊橋被斬斷後便將兩岸唯一連通的路子斷了。這一帶遠離海岸,船隻甚少,即便有也只是小舟木筏,難以用作打仗。若是現在趕工製造大船,也為時已晚。
魏將軍抱著雙臂在一旁嘆氣,「現在是敵軍過不來,我軍過不去,這仗還怎麼打?」
劉遠沉默不語,傅清塵目光堅定道:「這河,是一定要過的。」
劉遠道:「傅將軍說得對,敵軍侵佔我朝兩座城池,若是打不過去,可就算作我軍認輸了。」
魏將軍看了一眼臉色淡漠的傅清塵,再嘆一氣,「本以為來到就能痛快淋漓地打一場,沒想到竟是這個局面。」
劉遠自慚道:「說來都怪我,與怳軍對戰連連戰敗,不僅失去了許多良將,還白白斷送兩座城池。」
魏將軍安撫道:「這哪能怪你,怳軍出其不意攻其無備,誰也沒料到,加之你手中兵馬不足,也難以是他們的對手。」
劉遠輕嘆一聲,不再言語。魏將軍再看了看傅清塵,道:「傅將軍一路顛簸辛苦了,要不先去歇息歇息。」
傅清塵看他一眼,將桌上的地勢圖收起來,放進袖子裡,不說一聲便挑簾出了去。
剩下魏將軍和劉遠對視,魏將軍見劉遠有些詫異,便道:「傅將軍這人便是這樣,清冷地不像話,但卻也是個不錯的人,日後,你總能習慣的。」
出了營帳,剛到不久的將士們忙著紮營,傅清塵走到自己的營帳,坐下來後便一直盯著地勢圖看。
夜色漸深,除了巡夜的將士其他都已歇下,主帥營帳還亮著燭光,傅清塵在燭火後盯著羊皮紙上的圖看,方圓三十里之內的地勢他看過幾遍後就能記住。
吹熄了燭火,他寬下身上的盔甲,躺在榻上,許是太累,剛閉上眼睛便有濃濃的睏意襲來。
夢裡,納蘭瑾樞在他鍾愛的鳶尾花前舞劍,看到傅清塵後便停了下來,眼裡含著笑,「言兒,過來。」
傅清塵提步過去,隨在他身後一路進了涼亭,涼亭裡有茶點。桌面上還有刺青的工具,納蘭瑾樞將傅清塵的手握過,拿起一根刺針,抬眸看著他,「言兒,怕疼麼?」
傅清塵道:「不怕。」
納蘭瑾樞唇邊含著笑,「疼就喊出來。」他握著他的手,一針一針地刺出一朵怒放的鳶尾花,那是屬於他的印記。
看著傅清塵手腕上的紫色鳶尾,納蘭瑾樞手上用力,將他拉進了懷裡,還在耳邊說:「言兒,日後,你便是我的了。」
傅清塵從他懷裡抬頭,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傅清塵猛地睜開眼睛,發覺外面的天還是黑的,營帳裡頭誰也沒有,只有他。原來,只是一場夢罷了。這對於他而言,是一場惡夢,偏偏這一場夢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醒來後,便再也睡不著,索性就起來巡視。
待天亮後,傅清塵攜著幾名將士沿著淇河查探,直到黃昏落日才回到營帳。
回到營帳後,他顧不得歇息,立即召集幾名將帥商討退敵計策。
傅清塵將袖子裡折成八折的地勢圖平鋪在案上,再抬頭看著圍過來